赵韪死了。
当第二天,赵韪府中的人在寻找到他的时候,赵韪与卢氏两人一同倒在床榻上,衣无片缕。
侍女在确认了赵韪已经断气之后,倏然发现赵韪嘴角,正噙着一抹笑意不曾消散,与卢氏两人脸上,尽皆满足之色,只是与卢氏脸上的红润不同,赵韪整张脸庞都显得乌青,眼睛深陷在眼眶中,互拥的一对白花花的肉光中,两人的下面仍旧镶在一起,不曾有片刻分离。
继益州牧刘焉之后,赵韪,这个刘焉亡后掌握着益州大部分兵权的“权臣”,同样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而且让人更为惊奇的是,这个女人的肚皮,竟然还是同一个,卢氏,也因为她这争气的肚皮而红遍益州。
消息,几乎是在一个清早的功夫,就传遍的成都,即便是赵韪府中的人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住,赵韪一死,人心就散了,不但是刘璋,就是益州的世家,也在第一时间转投在刘璋麾下以求庇护。
卢氏死了,刘府对外的主要矛盾也就消失,刘璋性子懦弱,而且在之前与赵韪的联络中,心中已起了继承父位的野心,这些世家,正是他能否登上高位的依靠,对于他们的投效自然极为高兴,任凭刘范如何劝说,刘璋也沒有同意借此良机将这些与他们不对付的世家剪除掉。
突如其來的变故,一下子打乱了董卓的计划,被他派來这里与赵韪联系的人心中更是郁闷,之前还言笑晏晏的人,谁能想到只是一天一夜的功夫,一觉醒來竟然就这么死了,还是跟刘焉死的一个模样,想到这里,他心中就不由对卢氏的能耐佩服不已。
消息被送到董卓手中的时候,董卓才刚刚带着大军行进到汉中的治所南郑,因为行动需要保密,董卓身边只带了四万步卒、一万骑兵,将领也只带了高顺、牵招、乐进、庞德、太史慈五人,看着手中的消息,再看看笑着在城门口等着迎接他们一行人的苏固,董卓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次动兵,只怕是要难了。”
也不怪他这么沒有信心,历史上,张鲁在占据汉中之后,为了为母报仇,与益州相互攻伐数十年,可是最终的结果,也只是被挡在葭萌关下不得寸进,这其中虽然说有张鲁军战力不强的原因在,可是同样的,安逸了多年的益州兵战力又何曾强了?
可是现在不同,刘焉才刚亡,被他一手带出來的平叛军还尚在,其战力根本不是刘璋在位时统率的那些士卒可以比拟的,而且汉中入蜀,一路上关隘重重,这一路打过去,耗时耗力不说,就他带來的这五万人能不能打进成都都还难说。
“走,先入南郑再说,说不得,要将计划修改一下了。”将手一挥,董卓当先在前走向城门。
贾诩沉默,脸上挂满了郑重。
董卓原本的打算,贾诩是知道的,原本以为有着赵韪为内应,攻打起來要省不少力气,再不济能够打过剑阁,将关隘控制在自己手里,自己掌握主动也可,是以在大军出征时,只有他一人跟随过來,只是现在看來,事情,好像变得麻烦了。
蜀道维艰,生存在这样一个时代,无论是谁都不能不将这个放在眼中,即使是贾诩面对这样一个情况,也不得不挠头。
“苏太守如此隆重迎接,卓深感惭愧,卓在此替将士们谢过太守盛意了。”刚一走进,董卓便大笑着上前,还不待苏固跪地参拜,董卓便伸手一把将苏固拥在怀中,而后用力的在苏固背上拍了几下,可怜的苏老头儿,一把年纪了如何能够受得了这个,几个呼吸的功夫,眼珠向外微微凸起,脸色被憋得通红,不由使劲儿的挣扎起來。
苏固身后跟着的汉中大小官员见此,顿时你看我我看你,想笑吧又不敢,一个个也是憋得脸色涨红。
许久,董卓才算放过了他,只是脸上一副我跟你很亲近的模样,让苏固看了不由心中怕怕,连忙后退几步离开董卓身边,深深吸了两口气后,对着董卓躬身拜道:“相国不辞辛苦为国除佞,实在是羞煞我等,似刘焉这样德行败坏的宗亲,实在是有辱斯文,不除不足以平民愤,相国但有吩咐,我等必定尽心尽力。”
微微顿了一下后,苏固不由再次开口:“相国亲來,实是我汉中之大幸,原來疲惫,还请相国且先入城休息。”一边说着,一边躬身退在一边,见苏固动了,他身后的众人不由跟随而动,很快就将城门口让了一条道出來。
“苏太守,请。”伸手前伸,董卓对着苏固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呵呵呵……”
“哈哈哈……”
大笑声中,董卓当先迈步走起,苏固见了,略微错开董卓一个身子走在后面,后面众人陆续跟了上來。
作为官场的老油子,苏固很是识趣儿,知道董卓原來辛苦,在将董卓安置在南郑最好的房舍后,便带头退了出去,只是在临走的时候,专门在董卓这边留下了一个侍从,等到董卓起身时邀请董卓前去饮宴。
苏固走了,董卓却并沒有立即休息,贾诩也被他留了下來,如今事情起了变故,他不得不做出最坏的准备,之前他是带來五万人不错,可是这之中他原本是打算留下一万步卒与一万骑兵守汉中用的,真正能让他可用的士卒,其实只有三万步卒,以及董卓身边一直不曾缺少过的近五千骑亲卫与飞熊军,要知道,他们之前的商议,借道之后可是根本沒再打算归还的,而且董卓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路掌握在别人手中,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