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撤退,就必须要有人将正与他们纠缠的鲜卑人挡住,而麴山却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军令之中根本就沒有提起这个,这顿时让后面跟着坐看先登死士奋战的盾兵着急了,
“将军,鲜卑纠缠,退之不易,我等愿上前阻敌。.”留下的盾兵中,一个带兵的小校当即叫了出声,
麴山听了不由微愣,之前李悦将盾兵留下,麴山还真沒将他们放在心里,早先与鲜卑对战,盾兵的表现他早已看在眼中,说真的,若是守城的话,以多对少迎战鲜卑的话他们还能起到一些作用,可是如今在野外,沒有地利可用,又沒有人数优势,即便是此时鲜卑人沒骑战马,其悍勇也不是这寥寥的盾兵可以抵挡的,
“将军,我等愿意上前阻敌。”先登死士的豪气与雄壮,早已将他们胸中的热血点燃,有死而已,男儿大丈夫当如是,
“好,准了。”再次请战,麴山不能不为之动容,当即应允下來,不过他却沒有将这些盾兵当做弃子,微一沉吟后,麴山大声下令道:“传令,二百先登死士留下,与盾兵的兄弟配合阻敌,且战且退即可,不得恋战。”
“诺。”慨然应诺,盾兵随即各自提了大盾奔跑上前,
“速退。”眼见他们周身的鲜卑人越來越多,麴山当即怒吼出声,手中的刀却沒有丝毫停滞,横切、下劈、上挑,动作不停,悍勇的将身边的鲜卑人一一斩杀,几息的功夫后,见盾兵与他下令留下的先登死士合兵一处后,麴山再不停留,用力将正面的敌人劈飞后,当即转身大步向后撤去,
连续不断的拼杀,此时他们所立的战场上也是尸横遍地,有鲜卑人的,也有他们自己的胞泽,不过现在他们可沒时间去悲痛,在麴山的带领下,余下的人也立即双腿迈开,或跳或踩,踏着“障碍”向后疾奔,
“我们也撤。”对麴山的想法,同为胞泽多年的先登死士心中隐隐有些清楚,见到麴山已经与他们脱开距离,留下阻敌的先登死士顿时不再迟疑,一把拉住身边杀的疯狂的盾兵后,开始纷纷撤退,
“哈哈哈,汉人跑了,勇士们,杀啊。”不知何时,也跟随上來的鲜卑首领见了先登死士的动作,眼中精芒闪烁,须臾之间,已然大笑出声,让的其周围的士卒听了士气大增,
“杀啊。”嚎叫着,鲜卑人的动作忽然变得更加狂暴了,大刀砍不掉巨盾,他们索性就舍了兵器,肩甲用力,借着前冲之势,将一百多斤的身体狠狠撞向巨盾,砰砰的声响下,不少留下抵挡的士卒纷纷被撞得踉跄,随即便被边上的其他鲜卑人抓住机会挥刀砍倒,
“你们退,不然大家都走不了。”在阻敌上巨盾虽然占有优势,可是撤退的话却成了他们的累赘,而若是丢弃的话,他们这些人一身的战力几乎就会去掉大半,见走已不可能,盾兵们当即出声呼喝让先登死士赶紧撤退,
“不,你们走,后面如果再要后撤,还需你们上前阻敌,将军还需你们助力。”先登死士中,留下的小校当即拒绝,将自己的看法说出后,小校便不再理会盾兵,狂吼一声大叫道:“兄弟们,不怕死的留下,我们与鲜卑狗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沒人后退,残存的一百多人跟着大叫出声,豪气冲霄,而后从原本与盾兵混合的队伍中走出,自发的组成数十支小队,默契十足的冲向鲜卑人群中,
“你们……”战场之上,些许的变化都有可能引起大的震动,原本为了不让鲜卑人纠缠撤退的麴山,有盾兵在他们便可以将防线完全堵上,而现在已经沒了后顾之忧,在小校的命令下,先登死士顿时用上了全部的实力,疯狂的厮杀起來,爆发出來的气势瞬间镇住了盾兵,也镇住了杀到疯狂的鲜卑人,
“撤。”一番阻拦,两百多的盾兵如今只剩下了一百不到,先登死士在用生命替他们争取时间,任何的浪费对他们而言都是奢侈的,片刻之间,盾兵小校心中便有了决定,带着士卒果断后退,
“死來。”沒了后顾之忧,留下的先登死士顿时杀的癫狂了,几人合作,行动间好似成了一人一样,有人专注防守,有人只管进攻,有人看护两侧,每一步走动都浑然天成,默契十足,数十支队伍犹如一柄柄杀人的利箭,将整个鲜卑人群刺的千疮百孔,
看着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儿郎给陪葬的汉人,鲜卑首领只觉得心中胆寒,这才多少汉人,将他一万多的大军打散不说,竟然在硬碰之下,生生斩杀了他近五千儿郎,想到这里,鲜卑首领就觉得心疼不已,要知道,即便是他那部落,也不过才只有三万控弦之士而已,这次出兵带了一半出來,哪里想到战争才刚开始,就折损成了这个样子,而且更让他心中担忧的是,汉人的数量可是远超了不知多少个鲜卑,有这样的军队存在,中原之地再富,是他们能够觊觎的吗,
可惜,鲜卑首领根本不知道,如同先登死士这样的存在,在整个中原,也不过寥寥数支可以比拟罢了,而且大营士卒虽然被击散,却更多的是在麴山、李悦他们突袭之下打了鲜卑人一个措手不及,而在这之中,真正被他们击杀的鲜卑士卒也是很少,
“不灭鲜卑,誓不回军。”再是强悍,也抵不过人海群攻,留下的先登死士,很快就只剩下十余人围拢在那小校身边,更为糟糕的是,他们身上几乎人人带伤,其中一个甚至一条腿沒了大半,斜斜的靠在胞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