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巴一出声,其余人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安静了下來,一双双眼睛满是期待的盯在朱灵身上,
“约战即已定下,就断沒有不战而逃之理,鲜卑之中豪杰遍地,如此之为实在有损鲜卑威名。”微一沉吟,朱灵面上做出一副为难之色,未有说法已先称赞,瞬间说道了帐中众人的心里,很多人犹豫迟疑,除了拓跋衍沒有下令外,这一点也占据着不小的分量:“诸位既然问了,我就将我心中的一些看法说一说,对与不对,还请诸位勿要见怪。”
随即面容一正,朱灵肃然出声再道:“我们如今所要面对的问題有两点,其一,雁门关中的董卓军,董卓凶残,想必诸位也早有耳闻,其起于微末,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就是踏着羌人的血一步步走上來的,其人后下多有狡诈智者,我们若是此时撤退,其必然会裹挟胜利之资奋力追击,以我们现在大军的士气,一旦撤退,大军必然崩于一旦,西凉铁骑之威,再无人可以抵挡,你我皆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若是想要撤退,必然要有士卒留下断后。”
“其二,慕容鲜卑,拓跋与慕容皆是草原之上的王者,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失,只是此时单于伤重,若是慕容乍起发难,将诸位留下在这雁门关下,拓跋必然会元气大伤,很难再能与其相抗,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沒有了拓跋,诸位以及诸位的部落覆沒旦夕,所以,如今的重中之重是怎么在背腹受敌的情况下安然撤回,不知诸位以为然否。”
一群粗人何曾想过这么多,再加上朱灵的分析正是他们都懂却沒有仔细想过的事情,是以对朱灵的话越听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见朱灵询问,不由纷纷点头应是,
“我倒是有个想法或许能够解了此时之危,只是……”心中暗暗一笑,朱灵脸上故作为难的将话蓦然顿住,
“只是什么。”不经大脑,有人顺着朱灵的话紧随接着,不过却也有清醒明白之人,见朱灵的作为,心中只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忙不迭的用力拍着胸脯保证道:“将军有何要求但请说出,只要我们有的,必然不会吝惜。”
“好,诸位豪气,朱灵在这里谢过大家了。”一边说着,朱灵已然起身在众人面前微一躬身,惊得一群人连忙或是出声或是相扶,起身后这才说道:“诸位也知,我此行的任务就是护卫我家先生的安危,如今雁门沒有能够打通,我们回去的道路已然被堵,我朱灵身死不怕,可是若累的我家先生深陷险地而不得出,朱灵死亦不能瞑目。”
一提到死,不但朱灵,帐中不少的人纷纷露出感伤之色來,朱灵见了心中笑意更胜,面上却神色沉重的接着说道:“归路已不痛,朱灵想要借道草原送我家先生南归,欲求助各位手令相用,诸位若肯,朱灵必然以死相报。”
“将军言重了,这等之事,即便是将军不助我等,我等也断不会与将军为难。”话声中,一群人纷纷走出将标识自己身份的令牌取出递与朱灵,朱灵见了也不客气,一边道谢一边看也不看的将所有标识收入怀中,完了再次躬身拜谢,
很快,众人再次落座,朱灵老神在在的端坐不动,几个呼吸后见众人的目光都已盯在自己身上,朱灵先是四下左顾一番,这才小心的将头微微一垂,将声音压的很低很低轻声将自己脑中早已存有的“计策”缓缓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