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葛朗台是雁过拔毛,而李沧的标准形容词是雁过拔雁的话,那么縻狑虫族绝对当得起一个毛过拔雁。
甬道空间内窸窸窣窣的啃食声汇聚成为潮汐一样的底噪,ròu_tǐ碰撞声,惨嚎声,技能爆发声,所有的一切都再难压过这种无处不在的动静。
透过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的异潮虫潮,空岛四面八方的深处亮起李沧老王已经很熟悉的物质转能量的风暴漩涡。
虫族。
一个简单纯粹到了极致的种族。
在巢穴之主以下的单位个体身上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情感什么思考,即使有,那也仅仅只是它们作为运算节点的既定工作以及为巢穴之主和整个族群的服务。
它们眼里从来就没有什么战斗和仇恨,只有kpi,只有进食和消化。
这种绝对的理性和服从让一切都变得单调枯燥起来,一只得到了命令的虫子从来不会考虑自身的问题,它们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充当建材,充当武器,哪怕这种牺牲仅能换来一微秒的效率提升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这是哪怕狗腿子都做不到的绝对强度。
毕竟
即使大狗子和二狗子这种普丑湿件也是有痛觉和感知能力的,延迟和功耗不可避免。
李沧啧了一声:“这效率,如果不是回收率成问题的话,大狗子二狗子就得当场退役!”
这时老王突然来了一句:“为啥你老是想着虫子嘴里的嗟来之食呢,等这种东西给你剩口热乎的还不如等死,起码死还会来,咱完全可以把虫子直接扔磨坊啊!”
“???”
“虫子进食和消化是刻进dna里的,老子控制不了,但是控制吃饱了的虫子自个儿往磨坊里跳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回头出去你统计一下收益率,可以接受的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李沧沉默好长一段时间:“某种程度上,你他娘或许可能大概也许,真的是个天才?”
虫子本身是不值钱的,这玩意的献祭价值相比于它们的难搞程度简直低的可怜。
但被它们吃进肚子里的资源在没被彻底消化成能量传输给巢穴之主前又不会凭空消失,连转化方向都是既定的,同种能量基质进磨坊,还分什么高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