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当然是丧心病狂,又刚刚犯下滔天大恶的安普洛夫。
可安普洛夫不是逃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答案很简单,因为直升机不比固定翼飞机,速度还不够快,而大能量冲击波往往会对磁场造成一定影响,所以爆炸发生后,尚未逃远的直升机就因为导航突然失灵,不可避免地栽落迫降了。
岸边不远,倾着旋翼,斜在雪地里的直升机便是证明。
谢开看到安普洛夫,再看到眼前的景象,就一切都明白了,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罪恶滔天的疯子会是安普洛夫!真是冤家路窄,也真够匪夷所思。
吉娜见两人居然认识,也吃了一惊,不过不是说话的时候,凛然靠到谢开身旁。
谢开迅速恢复,缓缓道:“我说过我是专门破坏派对的,您老人家搞这么大动静,我怎么能不凑凑热闹?”
安普洛夫阴笑两声,不紧不慢踱过道:“可惜你来晚了,我的派对已经结束了,而且很圆满。当然,我不介意在派对后再享受一道甜点。”
谢开反问道:“晚吗?我怎么不觉得?你刚做下一件丧尽天良的大恶,我现在来,不正好抓你个人赃俱获?”
两名冲锋枪手相顾一视,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笑容,均想这个中国人疯了吗?死到临头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吓傻了,或者就是傻瓜。
安普洛夫没笑,脸色倏地一变。恶狠狠道:“够了!你这卑鄙狡猾的中国佬,你以为你逃得出来就很幸运吗?告诉你,这是上天的旨意,是我在天国的儿子把你送到我身边,而我将会把你撕成碎片,喂给高加索的狼。”
谢开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天国的宝贝儿子,但懒得去问,微笑道:“那你干嘛不打死我?或者过来把我抓住,这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两名枪手和安普洛夫都站不远不近处,他既一扑不到。又能确保击中他。他这样说,是想把贼子们诳过来,哪怕只诳过来一个,他也会有机会下手。
安普洛夫当然不会上这种当。哼哼一笑道:“别急。我会这么做。但不是现在。”接着一歪头:“先把他们两条腿打断。”
俩枪手枪口一动,就要动手。
谢开急道:“等等!先别开枪,我有话说。”
安普洛夫将两名枪手止住。笑道:“怎么?派对狂人也怕了吗?”
谢开道:“派对狂人是你,我是破坏派对的狂人。”安普洛夫面色又变,谢开忙又道:“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呢。我是说,你不该只打断我们双腿,而应该打死我们,否则,你就会非常不利。”
安普洛夫以猫戏老鼠的态度道:“是吗,我会怎样不利呢?”
谢开煞有介事道:“当然是我会打死你,就象电影里那样,反派有机会打死主角的时,总是自作聪明地想折磨主角,千方百计地拖延时间,结果怎么样?反被主角干掉了。你一定看过这种电影,所以我才好心劝你。”
三个歹徒齐齐笑了,充满不屑。
吉娜却眼光逡巡,紧张地等待时机。
安普洛夫大方道:“没错,我确实看过这种电影,可现在不是电影,这里又都是我的人,谁会帮你呢?”
谢开徐徐道:“难道你没意识到?有一个不是你的人。”
安普洛夫笑道:“是吗,他是谁?在哪?”
谢开道:“就在……”伸着手划一圈,忽地向他身后一指:“就在那。”忽地又大叫道:“你还等什么?”
安普洛夫猛然一醒,刚要转身,就听砰砰两声,两颗子弹向他飞来,急弯身规避,同时掏枪还击。
两名枪手大惊,本能地想回身射击,谢开和吉娜早等着这刻了,从腰间一抹,砰砰两枪,将俩家伙分别击毙了。两人长枪扔了,可还有手枪,不过是刚从河里上来,拖泥带水,怕影响掏枪速度,才没贸然动手。
俩枪手虽被击毙,安普洛夫还安然无恙,躲过子弹,撒丫子就逃了。
谢开又要射击,吉娜急道:“别开枪,抓活的。”
谢开明白,大爆炸在俄格边境,国际社会很可能会误会俄罗斯,吉娜是想留个证据,将枪一收道:“交给我,你去看看那人。”丢下这句,向安普洛夫追去。
谢开虽然胁骨有伤,但抓安普洛夫还不是问题,吉娜没跟去,看他一眼,去看救两人一命的枪手。
这枪手是谁?当然是直升机驾驶员。他眼睁睁看着多莫林和一名同伴被安普洛夫杀害,又被逼着驾机投弹,炸死二十名恐怖分子,等于亲手杀死二十名同志,心内充满内疚和悔恨,所以得到机会,就自我救赎了。
不说吉娜,单表谢开。
吉娜一句“抓活的”,安普洛夫也得到倚仗,跑得嗖嗖快,还不时回身射击,极为放肆。
谢开边追边躲,一时无法靠近,更兼全身都被河水浸透,此时水已成冰,冻得直抖,而且行动也极不便,每跑一步,身上的冰碴就噼噼叭叭往下掉,两人距离非但没拉近,反而拉远了。
不过谢开并不担心,安普洛夫的子弹总有打完的时候,绝逃不出他掌心。
两人追追停停,不多时便跑到一山坳,安普洛夫子弹终于打光了,手枪一扔逃进山。
谢开总算放心了,忍着全身冰冻跟进,可刚拐进,就见安普洛夫发疯般跑回来了。
什么原因让安普洛夫不顾一切地返回,还要向仇人自投罗网?答案是狼群,高加索的狼群。只听沙沙声急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