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笑着,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这会儿,司机已经把行李都搬上了车。
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颠簸前行,季福来一路学着感激的话,“哎呀,王市长,你们来就好了,市里多次向省里,也久闻您的大名,应县都成了全国文明的样板县,我就去参观过,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我对你的印象很深。”
“是吗,你到过应县啊。”
“是啊,应县和我们这穷山沟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呀,你们那儿简直就是小香港啊。”
“呵呵,季书记,您过奖了,没您说得那么好,应县得利了交通的便利才有发展的先机,我们这儿啊,要想发展,这路该修修了。”
“我们也这么想啊,也制定了发展规划,不瞒您说,就是缺钱。”
“每年不是都有扶贫款吗?”
“指望不得,粥少增多,都像饥饿的孩子,张着嗷嗷待哺的嘴巴,不给谁也不行,平均分开,一年分个十万八万的,不怕您笑话,还不够发工资的,年年这样。”
王屾听了点点头,透过车窗,看到光秃秃的山,大煞风景。
季福来看到王屾在那些土山,说道,“这儿的老百姓都穷急眼了,光知道开荒,地开出了不少,增加的粮食却不多,全靠天吃饭,雨小了不行,雨小了欠收,庄家都枯死了;雨大了不行,大了这梯田都给冲毁了。可老天就不下不大不小的雨。唉!这穷了,老天也嫌弃,也不照应。”
“呵呵,季书记,看来这个家不好当啊。”
“可不是,我是没办法了。不过你来了好了,你有办法。为了争取到您先到俺县,我是到市里跑断了腿。最后啊,都坐到魏书记家不走了。他这才答应了,让您先到俺县里。你来后,县里的大小事务您说了算,我就给您当差,跑腿的,要人咱有人,全县八个乡,您随便调用,敢有不服调用者,我开了他。”
“呵呵,季书记,您这是把这副担子全部给我挑呀,”王屾笑说。
季福来笑着,“营区县就指望您了,这个穷帽子还得您摘去。”
李敏偷着直乐,觉得这老头儿很好玩,憨态可掬。司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一身军装,表情严肃,也有些木讷,不善言语,到现在还没说一句话。不过车技挺好,那么陡的坡,那么直的湾,坐车的人都心惊肉跳,但人家一点也不怕,开的稳稳当当。
季福来善谈,又把司机介绍给他们,说他当兵当了八年,是志愿兵,在部队立过二等功,是咱县的武装部长,叫宋山,这辆吉普也是武装部的,以后就是您的专车,您用有优先权。
叫宋山的武装部长这才回了下头,冲王屾微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又聚精会神的开他的车。
“怎么,咱县里就这一辆车啊?”李敏忍不住问。
季福来笑呵呵的看了她一眼,“还有辆一三零,拉东西啥的挺方便。”
李敏偷着一撇嘴,还好意思说出口。她看了一眼王屾,王屾给她使个眼色,那意思是告诉她,不能有这种神情,以免人家尴尬。
李敏忙把头转向车外。前面一群羊挡住了去路,喇叭响了几声,车速慢了下来。季福来和车外的放羊老人打着招呼,“曲大爷,羊增加了不少啊。”
“福来呀,又去开会了?”
王屾听着他们的谈话,心被触动了,看来季福来是个好官呀,能和一个放羊的老头说的这样亲切,放羊的老头还直呼他的名字,看他一脸的笑,一点也不在乎。
羊群被赶开了,车慢慢的开过去了。
“季书记呀,您还是个热心肠。”
“呵呵,都很熟了,他是营村唯一的一名党员,老支书,这两年发动村里搞养殖,是县里树立的典型。”
“规模有多大,一年收入多少?”
“啥规模呀,各户都养,一年怎的收入个三千多块,是全县有名的富裕村。”
“才三千块呀?”李敏忍不住问了句,心想,还不如我一瓶香水钱呢。
“这就不少了,有些村呀,人均收入才二百多,比他们高十倍呢,”说着,他还挺自豪……
王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