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屾离开后,季德才就像冻僵的蛇又活了过来。本来,他不是工程主要负责人,却一下子篡权了,在工地上指指点点,啥也他说了算,季福来说话都不好使了。
有个监理不听话,认死理,为了一车料不合格,让整个施工段停了工,还强制着返工。可把季德才气坏了,不知好歹的家伙,还油盐不进,偷着塞给的他的二百块钱给退了回来,早烦他了,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其他施工员一看苗头不好,都不再那么较真,睁只眼闭只眼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去汇报,简直是哀求了。
刚开始,季福来懒得和他计较,实在看不下去了,难免心里窝火。他觉得可以省点。但是,也不能太过分。毕竟这是县里的大工程,以后真出什么大问题,和他是脱不了干系的。和季德才说,季德才却不在乎,薄那么一点,少掺一桶油,能出啥大问题。何况,他也咨,人家可是修高速公路的,偷工减料很正常,要不的话挣啥钱,按设计标准来,赔本赚吆喝。
季福来见他不听就搬出王屾来压制他。“王市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说给咱难看就给咱难看,这还是轻的,严重的话……”
季德才端起酒杯,“季书记,你是怕啥,他就是来挂职的,魏书记不是说的很清楚吗,营区县还是咱说了算,咱怎能真把大权拱手让给外人手里?识相呢,咱就敬着他,不识相呢,理都不理他。魏书记都把他支走了为的是啥,你怎还不明白呢。上面给了咱市一个多亿呀,为啥给咱这些,全国穷地方多了,为啥偏给咱?因为咱工作到位呀。给咱这么多,送个千儿八百万的那也是应当的。”
他的一席话说得季福来哑口无言,想想也是这个理儿,虽然不合法。但是,合情合理。像王屾的做法到上面根本走不通,老百姓说得好啊,为人不图三分利,谁也不起早五更。一样的道理,正的铁板一块,一是一,二是二,上面找谁去,谁理你呀。这也是没办法的。看来市里想得很周到,支开他就是为了这些。甚至省里都想到了,这不是又让他去国外考察吗,最起码也得半个月,半个月后等他回来工程也就完成了。
季福来长出了口气,“虽然这样,咱还是尽量把路修好,修个路不容易呀。”
“这是自然,季书记您放心,保证咱挣了钱还得把路修好,魏书记就是这么说的。来,别发愁了,喝。”
季福来只好端起酒杯了和他喝了口。
季德才凑在他耳边,“来了几个东北的妞,开放得很,要不要去看看?”
“哪里还有这闲情,别胡来啊,”季福来警告他。
“你呀,就是不接受新鲜事物,市里的歌舞厅多了,愿不得魏书记说你老封建思想,改革开放好几年了,你思想一点也没开放。像王市长,挂职还带着小妞呢。”
“别胡说,”季福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季德才挣脱开,“这都是明露眼的,谁不知道啊,晚上就在一块睡呢。”
听他这么说,毛舜筠他们几个也跟着笑起来。
“季县长说得对,季书记,您别不相信,王市长和李敏平日关系多暧昧呀,不用亲眼见,想都想得到,为啥王市长一连二三个月不回家,这正常吗?那个李敏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摇来晃去的,那个风骚劲儿,是个男人就受不了,除非他不是男人。一个还不够,还找了个咱这儿的妹子,没见阿花那小丫头片子,趁李敏不再找机会就往王市长屋里钻,进去半天也不出来,在里面干啥还用猜吗,”季成武笑说。
“是啊,季书记,看人家活得多有滋味,咱跳个舞还不好意思,咱的思想要开放啊,得跟上节拍,”季修富也笑说。
“你们呀,就别起哄了,要管住自己的嘴,别啥也往外吐吐,你们亲眼见来?我看王市长不是那样的人,人家劳心受苦的来帮咱,咱不说感谢了,起码得尊重吧。不要说没这些没影的事,就是真有这些事也不许往外瞎传,知道吗。”
“季书记,你还当真了,咱不是说着玩玩吗,”季德才忙打圆场,又端起酒杯和他喝。
季福来酒量不小,来者不拒。刚才,他们说得那些话虽然被他制止了。其实,他心里也多少有这样的想法,特别是那个李敏,和王市长走得近的,自己和老婆大半辈子了,出门还没紧挨着走,别说手挽着手了,也不愿他们瞎想,让谁看了也有怀疑。还有那个阿花丫头,刚开始来还挺害羞的,现在再看,可了不得,爱打扮了,擦油抹粉的,穿得也时髦了,去了王屾屋就不出来,他都看不下去,干啥呀这是,一点也不自重,都被李敏给带坏了。
酒喝多了就有醉意,喝醉了,警惕心就放松了,醉眼朦胧的,也不知怎地就来到了县里唯一的一家歌舞厅,搂着小姐跳跳舞都很开心,心里痒痒了,忍不住的摸几把。
特别是季德才,别看一把年纪,玩小姐玩的上了瘾,进门后搂着个美貌的小姐就不撒手了,一曲又一曲,在霓虹灯下转个不停,也不管脚法对不对,紧搂着人家小姐不撒手。也许是早安排好的,有个美貌小姐硬是把季福来拉进舞池,一曲下来,防范心没了,小姐的一脸脂粉味把他薰迷糊了,他很享受这种感受。其他领导也各找目标,各自玩乐去了。
舞厅的边上又小包间,跳了会儿,人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季福来,他好像并没有发现异样,当小姐粉嫩的面庞贴到他的老脸上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