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李敏的心情好了许多,有说有笑起来。
“哦,今早儿来还是多云,下午就转晴了,”王屾笑说。
李敏一时没明白他的话,“今早儿不是晴朗朗的天吗。”
“是吗,看来我的记性真不好了。”
从他诡异的笑脸上,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取笑我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李敏撅起了嘴。
“呵呵,我是为你高兴啊,看来还得多接触才能真了解,李宁不错吧,我看人准着呢。”
李敏看了王屾一眼,抿嘴笑着,脸上还闪过一丝羞色。
“想不想回来?”
“回来!回来干啥?”
“和李宁多接触接触呀,你们年龄也不小了,也都事业有成,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不急,不就是还有一年吗,能熬得下来。”
“把李宁一个人撂家里你就放心,他现在可是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追他的漂亮女孩一定不少。”
“这正是考验他的好机会,我倒要看看他能否经得住考验。”
“别考验了,再考验啥非弄得鸡飞蛋打,我都替你着急了。”
“怕我嫁不出去吗,那就让你得个便宜,我给你当地下情人,”李敏笑着。
“又胡说,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趁着高书记还没退,我还能说上话,想回来咱就快办,等宋市长上了台,咱说话就不好使了。”
“我明白,今天的表现也多少为了我吧。王哥,你真是个好男人,做你的地下情人也不亏。”
“你看你看,再这样说我生气了。咱不开玩笑,我跟你说了,主意你自己拿,回来还是不回来?别弄到最后不但办不了,还受难为。”
“我也再说一遍,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那好,以后可不许哭鼻子。”
“把我当小孩子,我都二十八了,是成人了,你是真逗,别以为我恋这个工作。错了,我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好玩才跟着你的。”
王屾叹了口气,“那好吧,比我还看得开,没看他们吗,为了往上爬争得头破血流。”
李敏嘻嘻笑着,“那些跳梁小丑,在上级面前是孙子,在下级面前是老虎,整天的耍心眼使手段,也不嫌累,都成变色龙了。”
“说的好呀,看来干啥也不容易。”
“还好!就是没人干正事,”李敏嘴一撇。
一句话说得王屾沉思起来。是啊,官场上明争暗斗,拉帮结派,有几个干正事的。像黄安然他们几个,应县好好的一个酒厂,前几年是县里的利税大户,自己走了才多长时间,光厂长就换了三个,三个厂长一下子把酒厂掏空了,好好的牌子也砸了,去年还是市场的抢手货,今年没要的了。酒变了味,喝一口像泔水似的。还买上三十多台汽车拉这个大酒瓶子全国宣传呢,顶个屁用,花了多少钱不说,越宣传越臭。质量上不去,一切都白搭。他也听说了,销售好的时候,供不应求,自来水兑点酒精就装瓶子卖,最终把牌子砸了。想起来他就痛心。这个酒厂花了他不少的心血,从一个小酒坊到县里的支柱产业,全国有名的百强酒业。十几年的心血一年多就倒闭了,将近一千口子人啊,发不上工资了,吃不上饭了,工人不闹怎的,该闹,该追责。追谁来,口袋里捞满了,给工人办了个失业救济金了事。还有化肥厂,蒸蒸日上的企业轰然倒塌,欠下了国家几个亿的债谁也不管了。想起来他就窝火,这帮败家子,还吹呢,年产值达到多少个亿,竟他娘的扯淡。
“怎不说话了,揭到痛处了吧,”李敏笑问他。
王屾笑着摇摇头,“你体会还挺深。”
“你不比我看得透吗,这是跟你上学的。”
“呵呵,还是少学点吧,看的很透了恐怕对这个社会失望了。”
“你是不是对这个社会很失望?”
“不全是,也很有信心。”
“得了吧你,还跟我唱高调。看看我们的官场吧,都削尖了脑袋往上挤,干点工作也是为了捞点政治资本。”
“小小年纪正是奋发向上的时候,别管光盯着负面的那点东西,多看正面,多学劳动模范。”
“啥呀,还劳动模范呢,现在的劳动模范也变了味了,我可没说你,你还是我学习的榜样,”李敏冲他做了个鬼脸。
快到县城了,李敏说:“我请你吃饭怎样?”
“请我吃啥饭呢,家里还一大堆事呢。”
“是不是急着回家给孩子洗尿布?”
“那是,要不你帮我去洗吧,”王屾跟她开了个玩笑。
“行啊,我帮你洗,将来我有孩子了你帮我洗,”李敏眉眼传情。
“你个丫头一点也不害臊。”
李敏还真跟王屾来到了家里。进屋里,刘畅正给孩子喂奶,两个孩子像是有感应,你吃我也吃,不给吃就哭闹。只好同时喂两个孩子,一边一个,尽管辛苦,心里却甜,看着一对儿女天真无邪的眼睛,粉蛋蛋的小脸,稚嫩的小手抓在她的肌肤上痒痒的,那种感觉真好。
“嫂子,”李敏轻声叫着,向前去看孩子。
“你们回来了?”李敏点点头,“这么可爱呀,好像长大了不少。”
老太太端了碗鸡汤进来笑说:“月娃子神长,一天一个样。”
李敏叫了声大姨,忙起身让着。
“你坐着坐着,现在你阿姐呀,可能吃了,今天已经是第三碗鸡汤了,”老太太很高兴。
“阿妈,还不是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