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屾想开个玩笑,李敏却当了真,小脸绷住笑 ,显得有点紧张,眼光四处瞅着。
“还当真了,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呢,”王屾笑着说,又道,“放心吧,啥事没有,”他放低了声音。
“你骗我?”李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刚要说啥,有轻轻的敲门声,接着,门被小心的推开了,“王县长。”
“崔经理啊,有事吗?”崔杰笑了笑,“没啥事儿,咱们刚上了健身房,要不要去试一下?”
“是吗?”王屾稍停了一会儿,“黄书记他们呢?”
“他们吗,”崔杰有点吞吞吐吐,看了李敏一眼,没说下去。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去干啥了,“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见他们就说我有点事儿先走了,”王屾说着站起来,李敏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好吧,”崔杰一直把它们送到楼下。
刚要上车,王屾像想起了什么,“对了,把车钥匙给季书记,就是那个稍胖点的,和他们说,让他们把车开回去吧,我用不着,再告诉他们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崔杰接过了车钥匙点了点头,看着车拐出了大门,举在半空中的手才落下来,心里禁不住的感叹,像他这样的官真是少见了,要是他不走的话,应县就不会这么乌烟瘴气了,县宾馆也不会成了领导的逍遥馆,他叹息着,有服务员在门口喊他,他匆匆进去了。
车上,李敏从反光镜里看了他一眼,“你也是,人家都把车给你送来了,你还怎让人家再开回去,咱要是去的话还得做公交车,多不方便。”
“你还想去呀?”王屾笑问她。
“那当然,干啥事也得有始有终,怎能虎头蛇尾呢?”
王屾点点头,算是对她的肯定,看来自己眼光没错,是干事业的人。因此,心里也有分得意,“你可跟李宁说好,别让他怨我。”
“他敢,还反了他了,”李敏杏眼一瞪,继而又笑了,“放心吧,我一句话,他不敢说半个不字。”
“可不能这样欺负人家,人家对你多好啊,我也不想落埋怨。”
“你就装好人吧,怎心思还都在他身上,偏向他?”
“哪里呀,也得想想人家的感受,男人嘛,得给他自尊。”
“那女人就不要自尊了,你不是这样的人吧,我怎有点不认识你了。”
“耍赖皮是不是,你这张巧嘴,不跟你说了。”
“开玩笑嘛,多长时间没跟你逗嘴了,我都有点受不了,男人大度点好不好,跟我个淑女还使小性子,”李敏回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的娇媚态。
“开好你的车,别走神。”
李敏嘿嘿笑着,“不过,说实话,今日儿季书记和季镇长太让我失望了,竟跟黄安然搅和在一起,一点也经不起诱惑,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王屾没有说话,皱起了眉头,李敏说得不错,他们也太不长脸了,喝点酒就显出了原形,也就是当地的条件不允许,允许的话,他们跟黄安然又有啥两样。他很失望的样子,堕落也不能这么快呀,怎还有点轻车熟路的神态,一点也不难为情,黄安然几句话,他们就乖乖跟去了,贪图享受去了,说是去洗温泉浴,去干什么他最清楚了,这可是温馨的享乐窝。
想起温馨,当时他是多么正,多么铁面无私,那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铮铮铁骨。可是,在西方腐朽思想的侵蚀下被俘虏了,爱财,爱美女,一大把年纪了,最后心思都放在了女人身上,还到外地去嫖。他摇了摇头,很是痛惜,不愿想起这些,想起来就觉得恶心。他真的不愿想起他,弄了那么多钱,自己也没花多少,何必呢,想出国享受也没有实现愿望,那样的死去也算是得到了善终,要是不死的话,牢狱之灾是逃不了的。
人死了,功过也没人追了,死了死了吗,他这一生给他怎样的评价呢,死了,进烈士陵园了,还开了隆重的追悼会,把他说的跟个英雄似的。其实,真相谁不知呢,都当聋做哑罢了。
“怎么了,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李敏从后视镜了看着他小心的问。
“啊,没有,我是有点担心呀。”
“担心谁,担心季德才和季福来?你呀,就别操心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凭你自己能使他们白了?”
“啥黑白呀,你这伶牙俐齿。”
“本来就是黑白人生吗,”说着话,车子拐进了县委大院,在家属区的大门口,车停了下来,李敏回头笑着,“下车吧,我跟你回家看看嫂子,她不会怀疑吧?”
“怀疑啥呀,你个鬼丫头。”
“这是你说的,出啥事我不管,”李敏笑说也下了车。
屋里,刘畅正在给孩子喂奶。
“嫂子,”李敏亲热地叫了声,小心地凑了上去。
刘畅轻应着,“这些日子怎不来了?”
李敏看着孩子吃奶,“真可爱,眼睛这么大,嫂子,长得真像您。”
“是吗,”刘畅笑着。
老大吃奶,老二还呼呼地睡着,小嘴不时地蠕动着,好像是闻到了奶香。“我看老二随我哥,多可爱呀。”
王屾也凑上去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脸上的笑绽开了。“是可爱,也很累人,看我都成啥样了,”刘畅笑说着。
“嫂子,你很美呀。”
“没啥呀,身体都走形了。”
小声说着话儿还是把老二惊醒了,两只小手搓着眼睛,打扎哈欠,睁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也不哭,身子不停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