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开得快,散的也快,还不到一个小时,也没啥文件,全靠自己听,都很不习惯,没听清楚的就相互问。都小声抱怨,“这也太抠了,给个发言稿也行,也好回去遵照执行,说得那么快,谁能记下来。”去找季康,季康摇头,“王市长说了,要节约纸张,不打印文件。”“穷不起也不能穷的这样,说了这么多谁能记下来,又不让着不让那的。”季康笑说:“我总结了,就四条,公车不让用;不让用公款招待;不得购置办公用品,按时上下班;觉得不能履职的就提出辞职,很好记。”所有人都撇嘴,但谁也不说啥,只好悻悻离去了。
会后,王屾叫上马文炳去了信用社,不管怎样,还得贷款。王屾直接和行长打了包票,“我借的款,离职时一定还上,保证不拖你一分钱的利息。”行长对他是有所了解的,很给他面子,没有推辞,却提出了许多苛刻条件,答应贷款给一千万。但是,扣下五百六十万的利息。王屾应允下来,当时就签了合同。回来后再三警告马文炳,这些钱没我的签字,一分都不能动,动一分钱,你就写辞职报告。
按说,话已经说绝了,马文炳就是再嚣张也不敢动一分的。过了两天,偏黄杰和季成武亲自来找他,要他批五千块钱算是县府的活动经费,说句丢人的话,县府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要饭钱的都堵了门,这又不是个人的事儿,怎也得应付过去这尴尬的事儿。马文炳双手一摊,“两位县大人,你们就高抬贵手吧,别来难为我,王市长已经下了死令,没有他的签字,一个子儿都不能支,否则的话,我就死定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我说,你个马抠子,谁是营区县的当家的,你睁开眼看看清楚,”季成武生气的说。“再看现在也不是两位,我说季书记,你就别难为我老头子了,再有两年我就退了,你非的砸了我的饭碗不成,王市长,你们又不是不了解,钉是钉铆是铆的,这刚开了会呀,你们还说这些。”黄杰看他实在为难,就对季成武说:“要不,跟王市长说一声吧,也别难为老马了。”季成武猛抽了一口烟,“你说怎说,去找这个难堪。”马文炳眼珠一转,“两位大人,怎还死心眼呢,现在是王市长当家,叫要钱的跟他要去呀。”两人看着他,“你以为我们傻啊,会想不到?他要是追问下去,一连串的麻烦来了。”“也是个事儿,还不能让王市长知道。实在没办法的话,咱三个私人凑凑,先还了这笔账再说,等以后有钱了,我再下个账,把咱的钱抽出来。”按说,马文炳的提议也是个办法,两人抽着烟,季成武说,“我手里可没这些钱,孩子的大舅结婚,一把拿去了三千。”“说句实话,我也拿不出来,两个月没发工资了,手头紧,你弟妹还得吃药。老马,不就是五千块钱吗,将近五百万了,一个月利息用不了,你想个法儿,总不能看我们整天像小偷似的躲人家吧。再说,那一天让王市长碰上,咱可丢大人了。”“真不行,黄书记,王市长啥人你不清楚吗,钱还没到账,他就和我说利息多少多少,算的比我还准,干啥用都说好了。”不管怎说,马文炳就是不松口,他不傻,现在宁愿得罪这两个人也不可能得罪王屾,话都说死了,再伸手不是找死吗。气得两个人啊,怎说也算是县里最大的官了,亲自来要,竟没要出一分钱来。临走,季成武指着马文炳,“你这匹老马……”他话没说下去,跟黄杰骑着自行车走了。县委是不敢去了,干脆回家吧,“咱就请几天病假躲债吧,”黄杰说。季成武苦笑着,“这算啥事呀,早知不签这个字,被季县长玩了一把,如今没他啥事了,也把咱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