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p
顾家有包饺子的习惯。/p
顾夫人亲自动手，苏阮阮给她打下手。/p
母女正说着话，管事的进来。/p
他说：“薄家少爷送来了节礼，是收还是不收？”/p
节礼？/p
顾夫人以为是薄子齐送的谢礼，哪里知道一细问竟然是薄景衍送过来的。/p
还是给岳丈的礼数。/p
顾夫人好气又好笑。/p
又心疼。/p
她对女儿说：“如果没有那个孩子，我倒是敢收。”/p
节礼是老赵送来的。/p
苏阮阮让他带回去。/p
老赵却说：“景衍少爷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苏小姐。”/p
他取出一个丝绒盒子，交给苏阮阮。/p
苏阮阮猜到是什么。/p
她轻轻打开。/p
果然，是他们订婚时那对素戒。/p
当初她离开时，摘下来留在别墅了。/p
老赵低声同她说：“景衍少爷说过去的他没有忘！他还让我转告苏小姐，苏小姐曾经答应老太太说信他，让苏小姐也不要忘了。”/p
老赵说完，跑得飞快。/p
那对素戒，留在了苏阮阮这里。/p
她走到楼上。/p
独自待了许久……/p
后来，薄景衍打了电话给她。/p
他温柔地同她说：“阮阮，新年快乐！”/p
苏阮阮一直没有出声。/p
他那头，传来小婴儿呀呀的声音……还有李婶逗孩子的声音。/p
那样的场景。/p
苏阮阮从前曾经想象过。/p
不知不觉，她泪流满面。/p
薄景衍低声同她说：“阮阮，你想不想见见她？”/p
苏阮阮吸了吸鼻子。/p
她问他：“薄景衍，你想做什么？”/p
他的声音更低了些：“别哭，嗯？”/p
苏阮阮声音里尽是鼻音，她说：“薄景衍，你混蛋。”/p
她猛然挂了电话。/p
她靠在沙发上泪流满面。/p
当初，她同他分手。/p
她也未曾这样哭过……/p
她哭得厉害，自是惊动了家里人。/p
顾家人过来瞧她。/p
苏阮阮靠在母亲的怀里，哭得恍惚。/p
她自己，还只是一个孩子。/p
顾夫人只当是薄景衍惹她生气了，便痛骂薄景衍管不住下身……/p
苏阮阮冷静下来。/p
她对顾夫人说：“妈，我要出一趟门。”/p
……/p
顾家皆惊。/p
年三十，都快八点了。/p
这孩子要去哪儿？/p
顾泽却拿了车钥匙：“我送阮阮。”/p
顾夫人惊讶。/p
陈安安拿了件外套给苏阮阮穿上。/p
仔细扣好。/p
她又对顾泽说：“开车慢点儿！”/p
顾泽点头。/p
他点了支烟，尔后对陈安安说：“我回来晚了你就在这里过夜，明早我送你回家。”/p
陈安安唔了一声。/p
她送兄妹出门。/p
顾元培夫妻也站在停车坪那儿。/p
顾夫人想想下午的节礼，再想想女儿的失常。/p
她对丈夫说：“看来是分不掉了。”/p
顾元培拥了拥妻子。/p
……/p
四十分钟后。/p
顾泽将车停在薄景衍的别墅门口。/p
他揉揉她的长发，低语：“薄景衍不怕，我们顾家也不会怕！”/p
他又说了句：“不过他真的蛮混蛋的！阮阮，你当初怎么看上他了？”/p
车门打开。/p
薄景衍站在车外。/p
严寒天气。/p
他只穿一件薄毛衣，下面是毛料西裤。/p
他轻拉苏阮阮下车。/p
苏阮阮有气，“我自己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