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暗暗松了口气,心道你也知道啊。
只是他们还未来得及高兴起来,就听书生说道:“所以,大王想了个法子,就是在这披霞山内布下了对我等有利的山水结界,稍加运作,便可自成一方天地,自立规矩。”
姚文说着,浑身气势陡然一变,一步踏出,高声喊道:“此处人可杀,妖不可杀。人可死,妖不可死。诸位身上皆有了神通造化,尽管放手去干,得来的宝贝福运,也都是你等自己的,大王说了,绝不会插手。”
众妖闻言,心头一颤,有些意动。
披霞山内,从来都是妖多人少,就是得了啥宝贝,也基本都会被强者夺取。现如今,这披霞山的现任主人开了金口,宝贝机缘都归自己,那就是有些盼头,为了自身大道,就是拼上一回又有何妨?
姚文震臂高呼,慷慨激昂道:“如今这披霞山就是座巨大的猎场,那千人的军士皆是尔等的猎物,怕他们作甚!自家的院子来了生人,难道还要还吃好喝的伺候着,完事了再献上自己这颗宝贵头颅,要我说,怕他们作甚!古往今来,只有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去杀,去抢,搏到了就是自己的,怕他们作甚!”
众妖被刺激到了,群情激愤起来。是啊,怕他们作甚,就算是正规军伍又如何,初来乍到的,这里山路错综复杂,明栈暗道的,就算正面干不过,咱不也可玩阴的吗?
一时间,原本还带着惧意的小妖们顿时踌躇满志,眼冒金光,嚷嚷着就要出去大杀特杀,宰了那群胆敢入山的狂徒,割了脑袋当球踢。
眼看动员的差不多了,黑熊精发出一声嘶吼,满腔热血,众妖响应,嘶吼着奔出洞外。
山林间,有名身披铠甲,手握朴刀的军士正缓慢地搜寻着,不远处有几名相同打扮的同袍也一起探路。
一阵微风吹过,山林间不知何时飘起了浓浓的雾气,军士感觉略微有些寒意,便紧了紧身上的甲胄,暗骂一声晦气:“这山里的天气真是见了鬼,来时还阳光普照,刚才又莫名下起了雨,现在还起雾了,真是怪事一桩接着一桩,邪门的很。”
军士抱怨着,雾气越来越浓,不到一会儿,当他再度抬首时,却发现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连不远处的同僚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军士微微皱起了眉头,感觉有些不对劲,便高声呼喊起来,可奇怪的是,明明相距不过百米,他呼喊过后却没立即得到同僚们的回应,仿佛这空荡荡的山林里就只剩他一人而已。
毕竟是在沙场上经历过鲜血洗礼的军人,男人很快警惕起来,取下背在身后的圆盾,握紧手中朴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只见一道圆润的身影突然冲破浓雾杀了过来。军士定睛一看,是个半人半猪的妖怪,肥头大耳的,动作也略显笨拙。
猪头人身的妖怪举着一根狼牙棒,气势汹汹地冲来。
军士冷笑一声,这等畜生,心智还未完全开启,就是个稍显灵活的胖子,比起沙场上敌方的重骑可差远了。
军士气定神闲,没有急着上前,而是摆好姿势,在那猪妖接近的刹那,身子一扭,俯身低头,盾举过头顶,灵巧格挡住对方的狼牙棒,随即迅速抽刀,一刀切开了那猪妖的肚子。
可让军士意外的是,记忆中那刀切开皮肉的触感并未传来,自己的刀仿佛是切在了一块石头上,坚硬无比,震得他手臂发麻。
军士疑惑抬头,却发现自己的刀竟真得斩在了一块巨石上,先前那冲来的猪妖不是何时不翼而飞了?
“嘭!”
一声闷响过后,军士倒在了地上,脑袋后面是一团血肉模糊,竟是被人一下爆了头,临死前男人的眼中还全是疑惑和诧异,他不明白是何人偷袭了自己,为何他一点都未察觉?
雾气渐渐散开,只见军士的尸体身后,一猪头人身的妖怪正气喘吁吁地举着手中的武器,脸上不知是庆幸还是喜悦。随即他似乎是想起什么,蹲下身子一阵摸索,搜出了不少值钱的物件后,才心满意足地跑开了。
一棵大树后,探出小半个脑袋,鼠人一双细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疑惑,有惊讶,还有些羡慕。
那猪妖在山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憨子,修为低,本事差,就连脑袋也不算灵光,没想到今日竟然能独自斩杀一名人族军士,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土木三郎其实早早就潜伏在附近了,不过他没急着动手,因为对那白面书生的话还有些不确定,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人生教义,他决定先找个替死鬼验验货。结果没想到那猪妖居然真发了财,而且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在那死去的军士看来,发生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可在鼠人看来,他眼中的情景则完全是那军士一人在发疯似地去砍石头,而猪妖则小心翼翼地绕到其身后,然后就这么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一棒子下去就完事了。
“难不成,那群军士的五感都受了影响,所有才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土木三郎摸着下巴上的短小胡须,认真思索着。他再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一名军士,发现他似乎也像是着了魔一样,根本没有听见同伴的呼喊,而是满脸疑惑地在原地转圈,似乎是迷了路,在努力寻找出路一样。
树梢上,一个手持弓弩,背生双翼的女妖拉弓上箭,瞄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