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临行之日,众人齐聚城门口,不仅韩氏兄妹早早做了准备,就连萍水相逢的瘦猴几人也都赶着来送行。
叶凡一一打过招呼,不失礼数。这趟卫城之行算是圆满结束,期间收获不小,当然也受罪不少,不过最大的收获还是身边多了个‘小尾巴’,见不着会想,见着了又烦,偶尔逗弄逗弄,也能乐呵许久。
韩当上前拍了拍叶凡的肩膀,爽朗道:“以后有空,就回来看看老哥,别的没有,酒肯定管够。”
叶凡笑着摇了摇手中的葫芦,对于这个心思单纯,性情豁达的汉子,他真讨厌不起来。
众人一番惜别,女儿家的自然少不了要抹去些许眼泪,不过这泪可不是替叶凡流的。看着在一旁互诉衷肠的两女,苏三十三使劲儿磕着手里的瓜子,越看越是脸红,忍不住还要啐上两口,似乎她们说什么,想什么都一清二楚,肉麻至极。
叶凡赏了小丫头一个板栗,这才转身与众人挥手道别。
车队缓缓出了城,浩浩荡荡,共有十二辆之多。叶凡没有骑马,一是没骑过,怕出丑;二是觉得那样不自在,索性和夜头小丫头挤在了一辆粮车上,背靠成堆的大米,心安还特有成就感。
陆云裳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换了身劲装的她依旧英姿飒爽,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又戴上了一顶轻纱斗笠,遮住了那姣好的面容。
秀才像是醉了一宿,整个人软绵绵地躺在米袋上,随着粮车晃晃悠悠,让一旁赶车的伙计瞧着心惊胆颤,深怕一不小心,这位爷就滚下去了。
一路相安无事,当车队行至官道中央,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响雷不断,随即大雨倾盆!
远处,马蹄声渐近,隆隆作响,路边的泥水被震得不断溅起。女孩手忙脚乱地从行李中取出大伞,给少年打上,很有眼力劲儿。
叶凡眯起双眼,望着远处迅速逼近的人马,微微皱起了眉头。
大军压境,杀气腾腾,厚实的面甲覆盖了每一张脸,只留下冰冷的眼神凝视着猎物。大雨滂沱中,一股冰冷无情的肃杀之意陡然弥漫开来。
陆云裳牢牢握紧了手中的佩剑,雨水她倒不怕,出行前她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所有的粮食都用防水的布料遮挡,万无一失。但眼前这大军却让她始料未及,略作思量,她不禁杏眸一瞪,很快就猜到了幕后黑手。
在这卫国境界,有能力调动如此多部队还不被人察觉的,也就只有一人。
“王掌柜,既然摆出了如此大的排场,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远处的军中便有一人跨马而出,身穿甲胄,头戴羽盔,脸上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气。
“呵呵呵,陆掌柜果然玲珑心思,这么快就猜出是我啦?”
陆云裳强忍心中怒意,沉声问道:“王掌柜这是何意?私自调动守备营的军士可是杀头的大罪?”
王守业哈哈大笑:“私自?陆掌柜言重了,我舅舅听说此处有盗匪出没,这才命我前来带兵围剿,顺理成章之事,何来大罪之说?”
陆云裳气得浑身颤抖,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王守业竟会如此疯狂,冒着杀头的风险兵行险招,派大军围剿。她这边,算上护卫和车夫也不过百人,如何与这两千正规军较量,一旦开战,必死无疑。
陆云裳几次提起了剑,但最后还是无奈放了下去,她虽有些本事,可光凭一柄剑可不足以对付这千军万马。若是只身一人,那还有两成几率能躲过大军的追杀,可她带出来的这百十来号人可就要全交代在这儿了。
思虑再三,她也只好暂时服软,大不了事后再从长计议。
“王掌柜若是想要这绿柳庄的订单,何不早说,我陆云裳这就双手奉上,只求王掌柜大人有大量,能放我这些伙计回家与家人团聚,小女子在此感激不敬。”
说着,陆云裳从怀着掏出了那张路引文书,到底是仙家宝物,即使在雨中,也散发着微弱的银光,不曾打湿半点。
王守业闻言哈哈大笑,脸色陡然一变,阴沉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傻!调动两千军马来这儿就为了听你讲几句废话,然后我就会乖乖回去了。”
陆云裳收回手,低声问道:“那王掌柜的意思是?”
王守业嘴角邪魅一笑,摸了摸腰间镀金的宝剑,声音尖锐道:“自然是要你们全部死在儿我才能安心!至于你?放心,我王某人很是怜香惜玉,暂时还不会杀你,等挑断了你的手经脚经,咱两再好好翻云覆雨一番,然后……你会求我杀了你的,哈哈哈!。”
听着男人放肆的淫笑,女子终于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既已无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板车上,女孩看向少年好奇地问道:“坏人是不是都这德性?”
叶凡笑了笑,也许吧。
叶凡从板车上跳下,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出手。两千人的大军虽是个相当棘手的麻烦,不过无需全部打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一直都很实用,那王守业太过自信,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还站在最前方,不抓你抓谁,少了统御的人,剩下的军士再骁勇善战也会有所顾忌,到时就是他们的转机。
少年一步踏出,天空中却在此时猛然落下一道惊雷,紧随其后,时机把握更是精妙,电光火石之间,叶凡根本无暇顾及,眼看就要被劈成一具焦炭。
“还真有不怕死的?”
霎时,剑光起!剑气近!下一刻,原本还烂醉如泥的男人迅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