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莫名的男人,连惨叫都没来及发出一声。
便被陈魁手心中的怪眼给吞噬了。
现场连丁点灰都不剩。真是杀鬼灭口的好利器。
当然地府本身阴暗偏僻的环境,也帮了陈魁不少忙。
这里可不是现世,没有那么多的路灯和摄像探头。
何况地府里基本上都是死人。谁会想到一个死人还能再死一次。
而且是被一个送其入狱的阎罗杀死。
“这样的死法,真是便宜了你这种人渣。”陈魁依旧不忘唾骂了一句。
自己拿死掉的恶人养鬼眼,算不算是中饱私囊?
呸。反正押送到地狱道也没多少功德点。
光靠押送死人,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完不成考评指标。
我就不信地狱道负责收鬼的鬼差,还和其它阎罗殿联网来着。
刚想到这里,他眼前便是一黑,脑子里一阵恍惚。
关于那个拐骗犯的零碎记忆,像走马灯似的从他的意识中快闪而过。
有在公园里独自玩耍,被突然抱走而啼啼大哭的小男孩。
有被绳子捆缚在后备箱内,窒息而死的年yòu_nǚ童。
还有中年男卖掉孩子后,笑嘻嘻数着钞票的丑恶嘴脸。
……
走马灯跑完后,陈魁的意识中出现一段鲜艳的红字。
【一世恶人。下下品。罪孽程度10%。】
【奖励冥币50亿。孟婆汤一碗。】
陈魁看着自己掌心冒出一张印有50亿元面值的冥钞,整个人都呆了。
这特么能值几张破钱?
现在“外面”印冥币面值都是百亿起步吧。十块钱能买一沓。
这种50亿面值的已经很少见了。
说白了就是一文不值。
等陈魁掌心里,接着冒出一个沉重的土碗时。
他的目光变得凝重了。
这个手感,这个质地,很可能便是用地府中特产的黄泉土烧铸出来的。
那碗中的浑浊的黄水,想必也是真的孟婆汤。
“彼岸花开不见叶。相念相惜永相失。
忘川河上奈何桥,孟婆汤下忘今生。”
陈魁面带犹豫地举起碗,仔细端详。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将整碗孟婆汤,倒进了路边的小沟里。
连碗也随手丢了。
当我傻啊?
我还活着呢,要这孟婆汤有何用。
就算人真的死了,也不一定会想喝这东西吧。
而且我都还没见过“隔壁部门”的孟婆。
万一被别的人(鬼)看到,我怎么解释手里的这碗汤。
碗盖子都不给一个,我想藏都没地方藏。
还有,这张破旧的冥币也大有问题。
纸币的边角上,居然还印有半个漆黑的手印子。
一般的死人,没这么凶煞的鬼气。
这怕不是,刚刚从哪个鬼差的钱袋子里摸来的吧!
难道是因为这个拐骗犯还不够恶,让鬼眼不高兴了?
所以拿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来敷衍我。
这家伙害死了两个无辜的孩子。
居然罪孽程度才10%。被定位成下下品。
或许对饥饿的鬼眼来说,只能算是一块勉强果腹的小饼干?
机敏的陈魁,一下就找到了华点。
他甚至看到手心里的鬼眼,仿佛是在表达赞同地眨了眨眼。
这一眨,还是接连九下。
一一闭眼睡觉吧,你!
没好气的陈魁,直接将右手盖在了鬼眼上。
一世恶人都嫌难吃。
我一个小小的代理阎罗,上哪去给你抓九世恶人!
不知道为了喂你,我承担了多大的风险吗。
若是被地府发觉,怕是丢进畜牲道都算轻的了。
少不得去刀山火海十六狱里走一遭。
当然不喂鬼眼,不是不可以。
它本来就是一个石头变的,饿死是不可能的。
不过换谁突然得到一个新鲜玩意儿,怎么可能不好奇地试上一两把。
而且陈魁的好奇心,可比一般人重的多。
美其名曰,一种天生旺盛的求知欲。
如果不是介于身份限制,他早就跑到十六狱里观光一圈了。
一一好像该回去了。
为了谨慎起见,我这夜路绕得有点远。
黑乎乎的四周,连鬼影都没一个。
估摸着,都快跑到第九殿阿鼻地狱的管辖范围了。
也只有十殿和九殿的交界地,才看不到什么鬼。
还好我从小习惯了走夜路,在方向感上一直不弱。
陈魁一边自语,一边开始往回走。
走着、走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四处昏暗,但远处那些繁如星辰的阎罗殿外,可是燃着不少火盆的。
那些微弱的火光,能给陈魁在漆黑的夜里作为路标指引方向。
可是他现在,明明朝着殿外的火光而去。
却离那些火光越来越远。
像是脚下的路,自己拐了个弯。
扯淡吧!
我堂堂(代理)阎罗王,居然走夜路遭遇了鬼打墙?!
陈魁自然是不信的。
虽然他这个地府临时工,本身并不具有任何法力。
但你要说,有恶鬼敢在地府里使用鬼术戏弄一位阎罗。
那就跟说,有流氓举着菜刀跑到警局里闹事一样。
一一在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吗。
若不是鬼打墙的话。
那便很可能是,有法力高强的同行在故意折腾我。
牛头马面这种低级鬼差,应该没有这样的本事。
其它殿主,也不至于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