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婆说她只是着了凉,感染了风寒,开了几服药给她,拿回去兑水煎成半碗喝掉就成。
小乐子拿着包好的药材往回走,路上碰上遇到大皇子萧云,他穿着一身月白的锦袍,眉眼含笑,在晨雾之中越发温和儒雅。
他见到小乐子手里的纸包,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奴才有些着凉,请医婆开
了些散寒的药。”
得知小乐子病了,萧云关切地询问病情,确定她只是有些嗓子不舒服,方才放下心来,又让身边的侍从回去取了些润喉止咳的药给她。
面对萧云的好意,小乐子受宠若惊,再三道谢。
萧云笑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回头我再去东宫看你。”
小乐子目送他转身离开,摸了摸怀里的药瓶,忍不住感慨:同样是皇帝的儿子,怎么一个温柔得像天使,另一个就恶劣得像魔鬼?偏偏那个魔鬼还成了她的顶头上司,每天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倒霉催的,真是想想都觉得心里不平衡!
回到东宫,她偷偷煎好药,喝掉之后,嗓子舒服了些,然后叼着馒头去刷马桶。
“嘻唰唰嘻唰唰!”
小乐子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曲,一边卖力地刷洗马桶,旁边负责监督她的小太监听得嘴角直抽搐。
门外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奴才拜见大皇子。”
小乐子手下一顿,转眼就见到萧云风度翩翩地走进来,她赶紧丢开手里的刷子和马桶,将湿漉漉的双手放到衣服上擦了擦,下跪行礼问安。
萧云让她起身,环顾四周的情况,再想起自己刚才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情况,看向小乐子的目光中变得无比温柔:“难为你了,居然让你做这些粗活儿,难怪会累得生病。”
听到她生病了,旁边的小太监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小乐子,见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暗暗将此事记住,随即又低下头去。
萧云看了这个小太监一眼:“我想单独跟小乐子说说话,你先回避一下。”
“是。”
待其它人都走了,大皇子从怀里掏出手绢,想要帮小乐子擦汗。
小乐子不习惯有人突然靠近,下意识往后退,避开他的接触。
萧云的右手僵在半空中,随即收回来,微微笑道:“是我逾越了,还是你自己来吧。”
说着,他就把手绢递给小乐子。
小乐子受宠若惊地接过手绢,胡乱擦掉脑门上的汗水,手绢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沁人心脾,非常好闻。
她看着被自己擦得脏兮兮的手绢,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奴才这就帮你洗干净。”
“先不急,手绢暂时放你这儿,回头再见面的时候,你再还给我也不迟,”萧云目光柔和,随和亲切的态度令人心生好感。
小乐子想找个干净的地方给他坐,却发现这里到处都放着马桶,又脏又臭,一向自诩厚脸皮的她也禁不住脸红了:“抱歉,这里是下人干活儿的地方,实在太乱了,我们还是出去说话吧。”
萧云温和地笑道:“好。”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萧云呆在一起,小乐子就会不自觉地变得淑女起来,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衬得起萧云的谦和有礼。
两人走到外面,呼吸到新鲜干净的空气,小乐子的尴尬心情方才缓和许多:“不知道大皇子有什么话要对奴才说?”
“其
实也没什么话要说的,只是有些担心你的身体,就想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这活儿太累了,二弟不该让你做这些,这样吧,我帮你去跟他说说情,兴许能帮到你。”
小乐子赶忙叫住他:“多谢大皇子的美意,但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您亲自出面,要是传了出去,将来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奴才恃宠而骄了。”
开玩笑,要是真让萧云跑去找太子求情,到时候打翻太子那坛陈年老醋,最后吃苦受累的还不是她这个头号大炮灰?
多年浸淫耽美乐子非常清楚,猪脚们之间的爱恨纠葛,决不允许有炮灰的插足,否则下场都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