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心意已决,纪冬霖到底是没有开口劝他们留下。
他沉默地看着他们收拾包袱。
直到他们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要走,他才开始忍不住开口道:“你们都不问问大姐他们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吗?”
“问了有用吗?”林墨晚反问道、
不等纪冬霖说话,她继续道:“他们过得好我们替他们开心,他们过得不好我们也没能力扶持,问或不问到最后都不过是自寻烦恼,既然如此又何必再问。”
理是这个理没错,但……
“可我想问问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是怎么过得?”
“你不会想知道,我们也不想说。”
“我想知道!”
“那我们也不说,没必要。”
林墨晚强势的态度让纪冬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您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冬霖,你年纪也不少了,我劝你凡事想开些,别总是自寻烦恼,问些没意义的事。”
“意义不意义是我来定的。”
“那你告诉我,我们离开得这段时间过的好又怎么样,过的不好又怎么样,你是能改变过去还是能改变我们的现在?”
“我是改变不了什么,但我想了解我父母多一些有错吗?”
纪冬霖情绪到底是失控了,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都大了几分。
“没错,但我们并不想让你了解。”
“妈!!!”
“冬霖,你妈……”
“你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林墨晚扭头就冲纪建元一声吼。
纪建元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可孩子说的也没错。”
“他没错你跟他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
面对林墨晚绝对的眼神镇压,纪建元到底没再说话,眼睁睁看着母子间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
母子俩无声对峙许久后,纪冬霖终究还是让开了身体。
他刚把路让开,林墨晚便提步离开了。
离开前她特意去和村里的村民打了个招呼,纪建元紧跟其后。
纪冬霖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身后沉默地看着他们和村里的村民告别并踏上返程的路。
他想继续跟下去,但时间不允许。
他的报道时间是今天,如果再继续跟下去,他可能会错过他的报道时间。
犹豫许久后,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放手。
但他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他和纪建元,林墨晚最后一面。
等他再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后,那是的他们早已老得不成样子。
他们无声无息的躺在棺木里。
他神色木然的望着他们,突然有些想不起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
直到那时他才从二姐口中得知他们离开的真正理由也知道他们离开前有承诺和她联系,但他们谁都没想到他们口中所谓的联系竟然是替他们收尸。
没错,纪建元和林墨晚的尸骨是纪桃桃和傅渊森亲自去偏远山区领回来的。
除了他们尸骨以外还有厚厚一沓信。
那些信全都是纪建元写的,他到底是不想让几个孩子怨林墨晚。
林墨晚还是一如既往的什么都没有留。
但那时的纪冬霖已经能明白她的苦心了。
或者说,从她决议离开时纪冬霖便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良苦用心,中途他有想过去找他们也试过很多种办法找他们,但都是枉然,却做梦都没想到再次见到他们会是再一次的生离死别。
当时已经做到市长位置轻易不表露自己情绪的纪冬霖第一次红了眼。
是内疚也是惭愧更多的是自责。
早知道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他说什么也得把他们留下来。
但现在的他还没意思到这点,他以为彼此都还年轻,日后总会再有重逢的机会,如今的他是满心希望和野性来到的g县,目的就是为了闯出一片属于他的天地来,他不想第一天来就掉链子,给他以后极难展开的工作再添上一份困难,当然其中还有一部分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因此,他选择了放手。
林墨晚他们在马车上看着他逐渐变得渺小的身影内心里充满不舍和心疼,却也只能默默为他祝福,同时用他们的方式来帮他。
没错,离开前她把纪冬霖托付了给那些和她要好的村民。
由于她说的是方言,因此,纪冬霖并没听懂她和那些人的对话,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注意听,他满心满眼都是第二次被丢弃的刺痛感。
“你说你也是,难得和孩子见上一面,你又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纪建元知道她是心疼和想念纪冬霖他们的。
看她这么难受,他内心里也不好受。
林墨晚没搭理他。
“这次分开,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重逢。”纪建元喃喃道。
“其实我还蛮想知道其他三个孩子的情况,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发生了什么?”
“知道又能怎么样,你是能回到他们身边去还是能咋地,冬霖大老远的从京都跑到这边来上班肯定是想要借这边艰难和贫穷搞出一番政绩来,为以后回京都做准备,不然桃桃不会准他跑这么远,他是存了野心来到这里的,越是这样我们就越不能拖累几个孩子,你放心,没有我们,他们只会过得越来越好。”林墨晚语气淡淡道。
纪建元愣了下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
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纪冬霖要是不是抱着很大的雄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