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迪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爬山时一脚踩了空,竟然就穿越了!
没有锦衣玉食,没有前呼后拥,春寒料峭的屋子里连火盆都没有,冷冰得像个冰窖。
她被人从头至下泼了一盆凉水,冻得止不地发抖。
身边只有两位着古装的侍女,和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嬷嬷,水就是她泼的。
老嬷嬷上前揪住邵迪的头发往床下拖:“我就知道你在装晕!你给我起来,到王妃面前领罪去!”
邵迪被揪得头皮生疼,两个侍女冲上来护着她:“嬷嬷你放了我家小姐吧!她真的一直都昏迷着,求你让小姐先缓缓神好吗?”
老嬷嬷一巴掌打在离她最近的侍女脸上:“穿成这副鬼德性,还说她没醒来过?”
邵迪趁机逃过她的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是早上换的登山服,古色古香的床角落里还有一个登山包。
她一把抱住挨打的小丫头,对老嬷嬷说:“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凭什么?呵!就凭你毒害王妃,你和你的人就该打、该杀!”门口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一位贵妇模样的中年女人带着人走进来。
她读过的小说中,主角穿越后都会有原主的记忆,可她的脑海中却空荡荡的。所以,眼前的人她同样不认识。
这一切都来不及思量,单凭这句话她大概猜测到原主在王府地位极低,此刻肯定是处于被人算计中。
“我和我的人是不是该打该杀,恐怕还轮不到你们来做主吧?你们这样对待我,就不怕王爷知道了怪罪吗?”
果然用王爷的名头震慑住了来者,老嬷嬷快步迎向那人:“秦夫人,她占着王爷的信任素来在王府里跋扈惯了。现在把手伸到了王妃身上,就算是王爷来了,也不会原谅她。世子已经在赶回府的途中了,相信世子也不会再留她。”
邵迪嘴唇冻得发紫:“就算王爷和世子不原谅我,我现在的样子走出去,你觉得能逃脱干系吗?既然你们这么想要我领罪,就给我出去,等我换好衣服再说。”
在现代,她是邵家唯一的继承人,还是高材生,有地位、有学识,说起话来自然气度不凡。
但在那秦夫人和老嬷嬷眼里,不过是以往的霸道罢了。
“你休想耍花样!哼,要换就赶紧!”老嬷嬷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恨不得撕了她那张嘴!
邵迪搓搓差点冻僵的耳朵,假装短暂失忆对侍女说:“快帮我换衣服吧!我现在头晕得很,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你们赶紧给我说说看!”
大小姐平常虽凶,但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千兰和冬莲眼里含着泪,一五一十的向她“汇报”。
原主叫苏莞,这里是公孙王府,是大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王爷公孙振华早年间得到了首富云源府苏家的资助,所以两家订下了娃娃亲。
三年前苏老爷突发重病,在弥留之际将她托付到公孙家,以世子公孙辰未婚妻的身份进府。
王爷很重视这门亲事,但王妃不大乐意。王妃的外甥女秦夏烟经常随母亲秦夫人出入王府,与王妃、世子特别亲近。
苏莞每每看到他们有说有笑,她在王府却毫无存在感,大小姐脾气就上头。不仅又气又急,还经常指使侍女做小动作,总想对付秦夏烟,对王妃也颇有微词。
前几日王妃受了风寒,都是秦夫人和秦夏烟在照顾。苏莞觉得是个表现的机会,亲自熬了副补药送给王妃喝。
没想到王妃喝了后吐血不止,陷入昏迷。嬷嬷在苏莞的房间里搜出一副没用完的药,里面竟然掺了毒!
苏莞不知是因为事情败露而害怕,还是装模作样,看到那副药时直接就晕了过去。
千兰哆哆嗦嗦的叙述完,邵迪当即就判断这里面有蹊跷!
苏莞心地不算坏,只是想引起更多的关注才会任性。你公孙辰放着未婚妻在家三年不娶,人家任性一下怎么啦?
至于毒害王妃的事情,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是秦夫人和秦夏烟给苏莞设的局,秦夏烟明显是个绿茶,摆明了要抢公孙辰,把苏莞挤出王府。
很好!苏莞任性,她邵迪更任性:退婚!
主意一定,她唤着两位小姑娘:“千兰,冬莲,替我梳洗。还有,我这套衣服和背包是世间难得的宝物,价值连城,你们务必得当命来收藏保护,千万不能弄丢了。”
千兰和冬莲哪敢问她衣服和背包从何而来?只敢听话照做。
衣柜里全是颜色鲜艳的衣服,她皱皱眉,苏莞的眼光这么差吗?千兰小心翼翼的说:“小姐,这些都是表小姐替你挑选,你平日里最喜欢的。”
表小姐?苏莞这是有多少敌人?
她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件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暗涌云彩模样,腰间束一道白色织锦腰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纤纤楚腰都是不堪一握。
在众多黄金打造的繁琐头饰中,她挑了一支简单的珍珠簪,将一头青丝绾成半丸子头。
装扮虽然简洁,但却和以往大不想同,显得非常清新优雅。
千兰大着胆子道:“小姐,你这样打扮比以前好看多了!”
邵迪回眸望她们,既为苏莞感到高兴,又替她愧疚。
高兴地是苏莞对她们并没有特别好,但是她们对她始终很忠诚;愧疚地是苏莞逼着两位小姑娘做了不少违背良心的小动作。
“以后,我来替她对你们好!”邵迪这么想着,莞尔一笑:“走吧,我们去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