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莞带着满脸苦大仇深的千兰到了苏记珍珠坊。
东学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不仅把她图上画的首饰全都做出来了,而且精致无比。
苏莞对着镜子戴上一对珍珠耳环,镜子里的少女眼睛如琉璃闪闪发亮,樱桃小嘴不抹朱红而艳,双耳环佩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
不知道是首饰装点了美人,还是美人为首饰增色。
千兰轻声感叹:“我的小姐呀,你长得太美了。”
苏莞转身抿着嘴笑,递给东学十张图纸,把一应黄金、白银首饰也交给他:“图上的首饰需要用到这些材料,我相信你可以的。”
东学的性格有一个特点,无大喜无大悲。就算见到金澄澄的首饰,也只是淡定地说:“有劳掌柜的入库房。小姐,这一次只有十张画纸吗?”
苏莞心中暗喜,看来小伙子手速不错嘛!
她假意担心道:“我怕太多你做不过来。”
东学仔细地收好图纸说:“如果不是镶金银的,一天可以出十来副成品。镶金银的要慢一些。”
手工制作,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苏莞赞赏地望着东学,发现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反正一点也不像个工匠。
“只要你不觉得难,我这里有的是图纸。做好的首饰务必收好,现在还不是给别人看的时候。”
掌柜疑惑地问:“小姐,这些首饰只要往柜台上一放,各家小姐绝对是抢着买。为啥不卖呀?”
苏莞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听我的错不了。”
正事是办完了,掌柜小心翼翼的问千兰:“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千兰满脸无辜:“小姐去哪了?”
把千兰拉到旁边,掌柜说道:“小姐不是被劫匪绑走了吗?”
“谁说被绑走了?劫匪被打得求爹爹告奶奶呢!”
掌柜明显不信她的话,败坏名声的事情,谁愿意承认呢?可惜了大小姐,刚被退婚就被劫匪掳走,恐怕已不是清白之身了吧?
“哼!”千兰气冲冲的跑到苏莞面前,“小姐,有人在后面坏你的名声,太可恶了!把他找出来,我绝饶不了他。”
苏莞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传闻,不紧不慢地说:“别着急,有她打脸的时候。我饿了,咱们去吃龙酥肉。”
她在马车上见到一个装修得非常有特色的酒楼,门口挂着的招牌上就写着这三个字。想想就好吃,必须去拨草。先去吃个龙酥肉,顺便了解一下某人有没有努力传播她的事情。
这家酒楼以花酿酒闻名,名字也起得挺有意境:百花深处。
“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入杜娟啼。看来老板是个有才华的人嘛!”她随意评价了会,苏管家解释道:“这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到这里吃饭的一般都是京城权贵。”
“是吗?那咱们今天就进去尝尝吧!”
苏莞刚走进大堂,就感觉到某个角落里有一道不善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不理是最好的方法,她随着店小二往楼上雅座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苏小姐下山了吗?”
她挺直了腰杆,转身看到一副似曾相识的面孔:“我认识你吗?”
对方怔了怔:“苏小姐被山贼蹂躏得连记忆都没有了吗?”
他说话完全不避讳,声音传进周边众多雅座。
“她就是苏莞?”
“前几天被山贼掳走的苏家大小姐?”
“那岂不是被山贼糟蹋了?”
“作孽,既然回来了就在府里好好呆着,为什么要出来丢人现眼。”
苏莞并不为这些不堪入目的话感到生气,向眼前的男人反问道:“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
苏管家看到对方就生气,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小姐,这是秦家的公子秦侯北。”
“我说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那朵。话说,你怎么对我的事这么了解,怕是你找人绑架我的吧?”苏莞声音也不小,特意让支愣着耳朵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侯北的眼神就像要吃了她,却又揉进一丝不心甘:“你都被山贼玩过了,不如做我的侍妾,也好过没人要。”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被山贼掳走了?”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语气中的威严让人感到一种压迫感。
公孙辰迈步而来,墨般的眼眸深不可测,全身透露着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他紧紧盯着苏莞折射着光芒的眸子,走到秦侯北跟前,比他足足高出一个头。
凤子晋慢摇步伐紧跟其后:“秦公子的千里眼难道没看到我和世子在现场吗?”
“什么?世子和凤公子在现场?”
“不知道呀,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遇到山贼是真,却被世子和凤公子救下?”
“公孙世子不好惹呀,小声为妙。”
秦侯北脸色微变道:“给世子请安。世子何必为了外人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他是秦家庶子,,也算得上是公孙辰的堂哥。秦侯北与秦夏烟不同,秦夏烟一副大家闺秀之貌,他却活脱脱市井痞子之气,比那些纨绔子弟要难对付。
公孙辰和他一向没有多少交集,只在两家大日子的时候听姨父说起过。
今天他和凤子晋约好来酒楼吃龙酥肉,刚进门就看到秦侯北侮辱苏莞。联想到秦夫人曾向他母亲提起过苏莞被劫的事情,他貌似理清了些头绪。
“我对姨母说过,向苏小姐泼脏水就是给王府泼脏水。姨母没告诉过你吗?”公孙辰眼里折射出冷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