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都是个死,临死前怎么说都要搏一把,二妞对简鹰使了个眼色,道:“小凌,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懂怎么走出去,如果连你都不愿意试一试的话,那我们所有人就都只能死在这儿了。”
小凌为难道:“可、可我……”
简鹰目光柔和却坚毅地望着她,“试一试。”
小凌脸上一热,终于还是低下头微一颔首,“那我试一试吧。”她说着便走到了壁画前,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后,用手摩挲了起来,“这、这……”小凌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了?”简鹰问。
“这不是画。”小凌说着又闭上眼睛用手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壁画,指尖敏锐地感受到那些突起,良久之后她才重重呼出一口气,道:“我知道刚才那人是怎么死的了。”
小凌的话对在场的人而言无异于是暗夜中引领人前行的灯火,大家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屏息听下文。
小凌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抬起手指着一处有烟熏痕迹的地方缓缓道:“这不是画,这全都是真的。妒挲魔惧火,刚才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不小心用火把烧到它们了,所以才会这样。”
“这上面画着的女人都是真的?”有人惊疑不定地问。
小凌艰难地点点头,“对。”
她话音刚落,一个身着蓝衫的年轻男子就狂性大发地抽出长剑往壁画上刺去,他形容癫狂地嘶喊道:“去死!去死吧!”
刚刚凤双天让手下的人找入口,这厅中偏暗,众人手执火把,免不了会不小心让火苗烧到墙壁,那蓝衫男子刚才是见到头一个死的人的惨象的,此时自然不想坐以待毙,但是他心中也知晓小凌嘴中所述的妒挲魔的厉害,明白自己机会不大,所以才会举止疯狂。
不少人见蓝衫男子如此,也将手按在各自的武器上,蠢蠢欲动。
凤双天对上官斐玉隐秘地做了个手势,上官斐玉轻轻地点点头,提了宝剑不声不响地走到已经发狂的蓝衫男子的后面,一剑便结果了他。
剩下的江湖人士哗然,全都虎视眈眈地瞪着上官斐玉。他们和凤双天并没有什么瓜葛,有些人是为了钱财,有些人则是因为被解空教抓住了把柄,所以才跟着他们下来找宝藏。不管是哪一种,都犯不着把命赔上。
一时间,大厅内哑然无声,这就像是一间蓄满可燃性气体的房间,现在只需要一点点的火星,就会猛烈地爆炸。
内斗一触即发。
简卓一帮人则远远地站在了门后,坐山观虎斗。
这时候,也就只有凤双天才能笑得出来,他如闲庭散步般地走到两方人马的中间,面朝着左边的江湖人士,沉稳有力地道:“众位好汉,上官他做事的确是欠妥当,不够沉稳,这里,我代他向诸位赔罪了。”
一个老头子阴阳怪气地道:“凤大侠赔罪,我们可不敢当。只不过,我们也不敢留着一个在背后捅人刀子的人在身边。”
他这番话说出来,其他人都附和起来。
凤双天将目光放在了那老头子身上,快速地上下扫视了一遍,问:“不知这位前辈该如何称呼。”他见这老头子强出头,心中暗自恼怒,他想这老头儿年岁已经不小了,想来不是为财才跟随他们下来,那定是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所以才问他的名字,想要要挟他。
那老头子怪里怪气地冷笑了一声,并不上当,“老头子年岁大了,这记性不好,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还望凤教主不要见怪。”
“岂敢岂敢。”凤双天洒然一笑,扯回正题,“诸位,你们难道以为上官是为了一己私利才杀死那位蓝衣少侠的么?”他正色道:“刚才大家也都听到了,这些墙壁上东西的并不是死物,它们的威力大家也都见识到了,如果放任那位蓝衣少侠惹怒这些东西的话,我们一个都走不了,所以,还请众位三思,忍这一时之气。”
凤双天说的在情在理,气氛缓和了不少,却不料刚才那个老头子不依不饶,他蓬头垢面的样子和季延相差无几,嘴却比季延不知刻薄多少,“凤教主,您武功卓绝,行事又公平公正。”他先夸了凤双天两句,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又道:“不过,您的手下嘛,可就真丢你的脸了。”他说着便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上官斐玉。
上官斐玉最是心高气傲不过,此时听到那老头子的这番话,气得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他“锵”地一声拔出宝剑,横眉立目怒道:“你说什么老头子!”
那老头也不躲,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上官斐玉一眼,只望着凤双天,“凤教主,不是老头子发牢骚,咱们这些人跟着您,这宝藏还没看见呢,就已经折了好几个人了,其中有两个就是您手下的那位爷干的,难道是说,您原本就打算让我们冲在前面喂这些怪物的?”
气氛再一次剑拔弩张起来。
凤双天大声笑道:“好好,看来今天不给诸位一个交代是不行了。”他高喝一声,“上官!过来!”
上官斐玉只得恨恨地将剑收了起来,他刚刚跪到凤双天的脚边,手臂便一痛,鲜血,像决堤的水一般涌了出来,“啊!”他疼地大叫出声,断掉的那截手臂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几圈。
凤双天将剑扔还给自己的儿子,直视那老头子,问:“这样的处置,前辈还满意么?”
老头子捋捋自己的胡子,道:“唉唉,凤教主教训徒弟,和老头子这个外人有什么相干。”他倒是把自己推得干净。
上官斐玉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