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总算醒了啊?”
二妞一睁眼就听到这深情熟悉的呼唤,眼前这位饱含热泪的不是自己的正牌老妈嘛?!“妈?”难道又是幻境?
“臭丫头,你可愁死我了,这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你要嫁出去就更难了啊。”
本名顾瞬敞的二妞满头黑线,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问:“刘秀兰女士,我郑重地通知你,以后要是再造谣我嫁不出去,我就要动用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了。”
年过五旬的刘秀兰擦着眼泪道:“别给我贫嘴了,头被包的个粽子一样,你爸看了血压蹭蹭蹭地往上涨,刚刚才被小护士扶着去隔壁病房休息,你舅舅陪着他呢。”
“爸没事儿吧?”二妞听见自个儿亲爸高血压发作,不由担心地想要下床去看。
“别急别急。”刘秀兰赶忙压住好动的女儿,道:“咱先叫医生来给你看看有没有啥后遗症。”
医生来了之后做了简单的检查,认为已经没有大问题,不过还是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
二妞还是担心自己老爹,一听自己伤势已无大碍,便掀开薄被爬了起来,“走,去看看我爸吧。”
“行,我扶着你点儿。”
结果母女两人扑了个空,隔壁病房里只有个躺在床上“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小孩儿,“刚才那大爷上厕所去了,另外一个叔叔陪着他一起去了。”
刘秀兰埋怨道:“就他事儿多。要不然咱们回去吧,你这刚醒过来,得多休息休息。”
“没事儿,上个厕所能耽误多少工夫,再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二妞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一个男的鬼吼鬼叫,“男厕所里出了大变态啦,专门偷看男人上厕所!!!”
“是你舅。”
“是我舅。”
母女俩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地说。二妞老舅大名刘明明,此生致力于坑蒙拐骗,自称精通八卦玄学在看风水算姻缘上面小有所成,经常戴副墨镜在外面招摇撞骗,自己给自己取了个法号叫易庄子,一把年纪牙都要出现问题了还一心想着啃嫩草,每每遇到过来算命的小姑娘都色迷迷地捏着人家的小手说咱俩有缘,你前世是条被我放生的白蛇云云,也不知被各色姑娘的男朋友痛殴过多少遍。
“刘明明!”刘秀兰一个狮子吼,“你给我滚进来,这是医院你不知道啊,还在外面大吵大嚷,多影响病人休息你知不知道啊?”
戴着风骚蛤蟆镜的刘明明惊魂未定地跑了进来,“姐,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世道有多乱,连男人都不安全啦。刚才厕所里出了变态,跟你说,别提多惊险了,幸好你弟弟我跑得快,不然变态见到我这花容月貌,铁定要辣手摧花。”
“滚滚滚。”刘明明从小唯恐天下不乱,刘秀兰多的是法子治他,“我问你,你姐夫呢?”
“估计还在厕所里呢吧。”
刘秀兰直接削了他一巴掌,“没良心的,你姐夫对你多好啊,你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厕所里,去,把他给我扶回来,别在你外甥女面前丢脸。”
刘明明脱下蛤蟆镜,这才发现坐在床上的二妞,他三两步跑过来,眼睛里蓄着眼泪说:“外甥女儿,你可总算醒了,舅舅都帮你算过了,你过了这一劫以后就顺顺当当的了。你可要振作起来,男子汉,这点伤算什么。”
二妞无奈地说:“舅舅,你先去看看我爸。我们来日方长,待会儿你再来慢慢开解我吧。”
“得令!”刘明明欢快地撒丫子出去了,不多久就听到他“嗷”地一声,紧接着就撕心裂肺地喊:“姐夫!我苦命的姐夫!”
二妞和自个儿老娘差点没吓得从床上掉下去,急急忙忙地互相搀着到了走廊尽头的男厕所,“怎么了怎么了?”刘秀兰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往男厕所走。
男厕所里人还挺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所幸没有正在上厕所的,围观群众都表情兴奋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二妞的老爹顾老先生瘫坐在厕所一角,旁边哭得像没娘的小白菜的是神棍刘明明,还有一个长身玉立脸色奇差的是——二妞真想把自己的拳头塞到嘴里——竟然是穿着病号服的简卓简大侠!你我相逢在这气氛极差的男厕所里,简大侠,我们可真有缘!
围观群众在母女俩后头议论纷纷,“这老先生被吓惨了,谁料得到啊,现在的小年轻,你瞅瞅,长得人模人样的,偏偏喜欢干这种勾当。偷看老男人上厕所,真是变态!”
二妞回过头怒气冲冲地盯着说话的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我说阿姨,我爸进来上厕所的时候你看到了啊,这男的偷看他上厕所你也看到了啊?合着您也喜欢偷看老男人上厕所啊,这么说,您也是变态?”
“都给我走开!”刘秀兰女士一个狮子吼,踢走没用的废物点心刘明明,把自己老伴搀起来,“没事儿吧老顾?”
顾老先生气息奄奄,“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刚才血压一下升了起来,有点晕,幸好这位小同志把我扶过来。”
顾老先生吃下降血压的药,身体没了大碍,还收留了不会说话的哑巴青年。
“这小伙子人挺不错。”刘明明一边吭哧吭哧吃苹果,一边偷瞄着身高一米八几又英俊潇洒的简卓,对自己外甥女摇着头说:“就是是个哑巴,而且——”他用没拿苹果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压低了声音说,“估计这儿有点问题。不然呀,舅舅还能帮你做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