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愚头也没回就知道来者是谁,懒洋洋地举起弓箭对准前面某匹马的菊花,开始练习。
“老大,你射哪呢?”
“喏,你没看到吗?菊花啊……”
葛小鬼眯着眼四处望了望,这才七月间,哪里有什么菊花啊,他顺着徐若愚弓箭的方向看去,虽然他的射程到不了那么远,但还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明明是……
他抽了抽嘴角,声音有些不自在,“老大,你真是猥琐。”
“我哪里猥琐!”徐若愚不解地看向葛小鬼。
“那哪里是菊花!分明是……”葛小鬼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那分明是人家孝亲王座下马匹的……屁……屁……”
徐若愚斜看着葛小贵涨红的脸,忍俊不禁,原来这小子也有害羞的时候,谁叫他平时不正经,她自然也不和他客气。
她拿着箭羽指着小黄书骑着的棕色汗血宝马的后腚,正色道:“你瞧瞧那形状,像不像一个菊花摸样,谁叫他好死不死地就站在我对面,我射箭自然是要看着圆心的。”
葛小贵啧了一声,怪笑道:“老大,你真是猥琐!”
“彼此彼此!人不猥琐枉少年啊。”徐若愚大笑。
“不过老大的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怎么会想到……那个那个……是菊花?”
“佛曰……不可说。”
葛小鬼被闪了一下,冲着徐若愚抱拳,“好吧,老大我服了!彻底的服了!”
徐若愚懒懒一笑,“所以你以前不是真心服我的吗?”
“胡说,我对老大向来敬仰!就是……”葛小贵顿了下,看向徐若愚手中提着的弓箭,欲言又止。
徐若愚知道他想说什么,面色一晒,笑道:“想说什么?我又不会揍你。”
“其实老大其他都是好的,猥琐第一,打架凶狠,坏心眼也是多多的……”
“你这是在赞美我?”徐若愚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了。
“当然是!”葛小贵严肃起来,“只有这样才配的上是我葛小贵的老大,就是可惜老大没有习过武,射箭也不在行,可惜可惜……”
葛小贵叹气地摇摇头,“不然过几日的擂台赛,老大定能拔得头筹。”
徐若愚抽了抽嘴角,嗤笑一声,“好了,别拍我马屁了,你就是说到天去,我也不会中你的激将法,我现在是病好来着。”
葛小贵见徐若愚看出他的意图,面上也有些讪讪,但还是继续游说,“老大,比赛可是有奖品的。”
徐若愚这才抬眼起眼皮,“什么奖品?”
葛小贵桀桀一笑,然后摊手,“我也不知道。”
徐若愚真想把叫上的鞋子脱下来揍上他那张不正经的脸,“连奖品都不知道是什么,那傻子才去。”
“可不是。”葛小贵抬手一指,“瞧瞧,你三弟就是那个大傻子。”
徐若愚眯着眼看过去,就见孝亲王不远处是小太子,他一本正经的练习着,只是偶尔会冲着自己露出小白牙然后挥了挥爪子,再旁边就是百里钊了。
他一身深蓝玄衣,头发只用丝绒绳扎起,脚上穿着马靴,百里钊五官长得极为端正,小小少年的脸部线条刚硬明朗,射箭的姿势是所有人之中最威风凛凛的。
徐若愚默了默,才道:“百里是威远大将军之子,自然要在这方面取胜,才能配得上自己的身份,赢得荣耀和尊重。”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也要跟着受罪。”
葛小贵一叹,徐若愚抬手就打向一旁,“他是咱们兄弟,你陪着他是天经地义。”
“老大,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坐着呢不会腰疼的。”
葛小贵气得跳脚,“既然是兄弟,你也跟着一起比赛吧!”
“我肩不能空手不能提!更何况我就是参加了也赢不了老三。”
徐若愚笑得诡异,满脸都写着:你别劝我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她话音一落,对面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忽然嘲讽一声,“是啊,你就是个草包。”
徐若愚翘起眼梢,看也不看说话的人,问向另一旁,“你也参加吗?”
陈寒一冷着脸,哼了哼,徐若愚心道:哟哟哟,这小子傲娇给谁看呢?
她偏过头问向葛小鬼,“怎么几天不见这家伙变成猪了?”
葛小贵差点笑喷了,好笑地剜了徐若愚一眼,对面的两个人吴沁柯被当成透明人脸色黑得像过低,而陈寒一则绷着煞白的小脸不说话。
葛小贵低头小声道:“老大你还不知道呢?小神童是生你的气呢!你前阵子不是把陈国使者给打了吗?听说前朝闹了很一阵,他爹参了徐大学士一本,两个人在朝堂吵了一架,最后陈御史被气病了。”
“原来是这事啊,那实在不好意思……”
徐若愚忽然笑靥如花地冲着对面招了招手,虽然她近日喝了哑药,但她的声音还是比其他的少年尖细,而且她本来就长得阴柔,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尤其是那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更是充满了灵动的智慧。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徐若愚的眸光吸引,连一向看不上她的吴沁柯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里骂了声娘,真是个尤物!可惜是个爷们!实在是不公平。
连葛小贵想移开眼,也转动不了脖子,他是知道自己的老大比女子还美,但这么细看,真是闪瞎了自己的眼睛哟,不能看不能看,他会起歪念头的!
可恨啊,老大怎么会是个女人!
葛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