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夫子走到徐若愚面前,她首先看到了老人家的胡子,怔了一瞬间后,就露出痛苦的表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老夫子掀桌,当然,前提是有桌子的话……他们现在还在白璐堂的门口,众人见老夫子都来了,堵在外面地瞧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已经在屋子里的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谁不知道梅老夫子不发火则以,一发发火绝对是一鸣惊人,这次有人要倒大霉了!
至于是谁嘛……现在还不好说。
葛小鬼趁机跑到屋里找了几个平时不错,有意向加入保皇派的学子嘀嘀咕咕了一阵,然后就拉着其他人开了赌局。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是明博侯赢?还是吴沁柯要倒霉了?
不少人趁着热闹劲,下了赌注,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所占赌资几乎各占一半。
不等吴沁柯从梅老夫子的震慑中回过神来,徐若愚已经一把抱住梅老夫子的大腿哭嚎,“老夫子,吴沁柯辱骂当朝一品大学士,镇国公,威远将军,还有太医院判是怂人,还说我们一怂怂一窝,他们的子嗣也跟着怂!”
梅老夫子气得胡子直接翘起来,怒瞪着吴沁柯吼道:“你竟如此大胆!”
“我我……”吴沁柯脑抽了,他分明是说徐若愚领着这几个小弟怂一窝,他急急地辩解道:“老夫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问你有没有这么说过!”
吴沁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被徐若愚曲解了一番,老夫子肯定要这么误会了,他慌乱地去看孝亲王,就见君孤鹤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道:“老夫子,是个误会。”
梅老夫子把眼睛一眯,看到说话之人,“是孝亲王啊,既然是个误会,你来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父子不是不讲理之人。”
徐若愚还躺在地上不起来,反正她是打算耍泼到底,她看出君孤鹤是想保吴沁柯,抢白道:“孝亲王就不要偏私了,谁不知道吴沁柯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个非同一般四个字,徐若愚故意加重了声音,说的很是暧昧。
徐若愚道:“而且连吴沁柯自己也承认了他这么说过了,这总没法狡辩吧,还能有什么误会?素闻孝亲王有舌辩群雄的口才,该不会是想颠倒是非黑白吧。”
她突然哎哟了一声,“我的肚子,吴沁柯你方才下手好狠,骂了当朝的一品大员,连着他们全家骂了还不算,还想要了我的命根子,你是想让我们徐家绝后吗?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你说啊!”
徐若愚的表情很痛苦,君孤鹤听出他的指桑骂槐,表情也很纠结。
现在无论君孤鹤说什么都没办法了,徐若愚装的太娘的像了,她说要绝后了,双手一直捂着裤裆呢!谁也不能真扒了她的裤子去检查吧,不然又生惹是非。
君孤鹤瞪了吴沁柯一眼,然后深吸了口气就不打算说话了,他本来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和徐若愚再多生事端,吴沁柯偏要不长记性想和他斗气,现在看来吴沁柯幼稚,徐若愚能用更幼稚无赖的方法整治他。
他垂下眼帘,实在不想去看徐若愚那副哭爹喊娘,既猥琐又无赖的样子,看着莫名想笑但又觉得对吴沁柯不厚道。
太子看到徐若愚装得很是有鼻子有眼,也不由技痒,转过身指着吴沁柯,幽幽地叹了口气,“哎,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居然敢辱骂当朝一品,就是太后来了也保不了你,你这么做只会给你们祖上丢脸,本来之前我想向父皇提议尽早把你这世子身份定了,谁承想你竟出了这岔子……”
吴沁柯抽了抽嘴角,心里气得吐血,他是吴王世子不假,可是世子的封号圣上迟迟不下旨,现在听到太子这么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知道自己亏大了。
太子很满意吴沁柯的表情,又不小心看到君孤鹤睨来的疑惑目光,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纯真又善良如小白兔的笑容,然后对吴沁柯道:“这事小黄书也是知道的啊,他没告诉你吗?”
吴沁柯转过头看了君孤鹤的冷眸一眼,只在心里骂了声你祖宗的,但是又想到小黄书的妈是自己的姑妈,说到底也是同一个祖宗,就继续憋着内伤。
君孤鹤冲着太子冷冷一笑,玩挑拨离间?不是只有他会。
趁着太子转过头,一把拉住他的手,君孤鹤对梅老夫子道:“今日的事起因是吴沁柯,但一个巴掌拍不响。以老夫子的公平决断,一定不会偏帮任何一人,但无论对错,重要的是同窗情谊,牵扯到朝堂之事就不好了,不如让两个人握手言好,以后都还是好同窗,才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太子和徐若愚同时一挑眉,彼此望了一眼,那动作神态近乎相似。
君楚川十分得意地笑了,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不过他到看出来小黄书突然说话并不是帮吴沁柯,也不是针对徐若愚,而是与自己杠上了。
他想再次说话,却被徐若愚一把抓住,“王爷说的对,我们丢了脸面,可不能让父辈跟着脸上无光。”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着梅老夫子深深一鞠躬,“那就请老夫子决断吧。”
其实梅老夫子心中已有了打算,不管是不是徐若愚的错,以她以往的恶名,肯定如孝亲王所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只处罚吴沁柯的话,难免有人说有失公允。
他又看了眼沉冷如水的孝亲王和一脸无害的太子,在他眼中那哪里是两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