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场上除了百里钊和君孤鹤两个人胶着,其他人都被摔得远远的,可即使这样,对于第三名的争夺照样很是激烈。
徐若愚同样也看到百里钊暼来的那一眼,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这臭小子就是太耿直了些,就是要输也别输得那么明显啊,看她做什么?她脸上又没花。
太子殿下都看出来了,君孤鹤与他同场竞技,难道还看不出来。
徐若愚干笑了两声,“我哪里有调皮。”
君楚川拿眼睛斜看她,忽然挡住她看向比赛场上的视线,目光清冷地看着她,“小鱼,你对我撒谎。”
徐若愚挑挑眉,“不曾。”
她并不喜欢对君楚川撒谎,只有隐瞒,或者沉默。
当然,徐若愚并不是天真,以为帝王之家有什么友谊可言,但她是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君楚川对自己的不同。
这种不同曾经让她纠结过一阵子,不管是如何,也只是被她归结于,她是徐家子嗣,至少当朝一般官员是他父亲提拔上来的,她明白自己对未来朝堂的作用,所以有些人恨不得她死,又想眼巴巴地跟着她站成一对,所以她不能自恋地认为有人对她好,完全是因为她这个人长得美亦或者性子好?
她实在无法这么自恋,也必须时刻地提醒自己,其实她不过是帝王家的一颗棋子。
所以徐若愚从来不认为君楚川对自己有什么超过臣子的情感,最多不过是个发小,她敢说敢言,让太子殿下那颗孤独的心有了那么些许安慰,等有朝一日,君楚川还是会发现身为帝王的孤独,他不需要什么朋友,她犯了错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翻脸。
没错,她是不信任他,这是前世的经验,也是帝王之道。
君楚川仔仔细细地瞪着徐若愚的眼睛,忽然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小鱼,永远不要骗我好不好。”
徐若愚侧过头,把肩膀搁放到他的肩膀之上,两个人微微侧身,正好能都能看到对面马场上的情况,也正此时,明明已经速度慢下来的百里钊,又渐渐地和君孤鹤缩短了距离,不是百里钊加快了速度,而是君孤鹤不知何故慢了下来。
嘿,徐若愚撇了撇嘴,他们这是互相谦让什么!
徐若愚忽然感觉到君楚川又搂紧了自己几分,嘴角划过笑意,这个狡猾的小太子。
“阿川,我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谎话。”
君楚川明媚地笑了笑,当转过头时,像是很意外马场上的战况似的,哎呀一声,“小黄书要输哦。”
徐若愚见他那副狡猾的神情,不由好笑地抿抿嘴,他就是见不得孝亲王赢?
其实她也不看好,只是她说过,孝亲王必须赢。
她远远地看向百里钊,知道有他在必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索性就把目光看向第三名的角逐之上。
第三名却是在葛小鬼和窦之与陈寒一之间争夺,葛小鬼被窦之和陈寒一夹击而行,想必是只要不是葛小鬼赢了第三名,是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谁都无所谓了。
徐若愚的脾气就上来了,问向太子,“第三名有奖励?”
他们至于争得你死我活的吗?
君楚川看着徐若愚脸上有一丝丝古怪,“小鱼忘了?”
“不是忘了。”徐若愚一脸淡定地给自己找借口,“你知道这种事我从来不放在心上。”
倒也是。
君楚川没有多想,笑着解释,“第一名表现出众父皇就直接给官职了,哪怕是虚名,这次陈国进犯,说不定还会安排在京师兵里放个职位……”
所以在君楚川心里并不希望让孝亲王得第一,掌握兵权?绝对不行。
他又不是啥子。
而这却恰恰也是徐若愚想让孝亲王赢这场比赛的原因,没有之一。
君楚川见徐若愚没是反应,继续道:“其实第二名和第一名没有分别,同样是得到官位,但是……”
他笑着揉了揉徐若愚的头发,“名次对于很多人有不同的定义,我想百里钊更想得第一才是,毕竟那将会是属于百利家的荣耀,你不知道吧,百里家百年来每次擂台赛都是第一名。”
徐若愚心头猛地一跳,她是真不知道,怎么没人和她说!
没由来地,她心里冒出一些自责,她明白一个荣誉对一个家族来说的重要性,难怪百里钊当初会那么日以继夜地练习,甚至不惜得罪太后,也要拔得头筹。
若是得不到第一会对百里钊面临什么?除了被罚当前锋,也许会不被他整个家族喜爱。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错误的后果,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是真的自私,但没有自责!
她能对兄弟犯下错误,就必须要承担这个错误带来的后果,和她的兄弟一起承担。
最后一圈依旧在比赛,君楚川见徐若愚面上依旧不显情绪,暗暗叹服,果然是他的小鱼。
“至于第三名嘛……其实不过是赏赐一些东西,只是以前几乎每次擂台赛都被百里家包揽了前两名,所以先帝就改了规则,只要得了第三名,可以向今上许一样物件来赏,也算是厚待了。”
徐若愚忽然朝着葛小鬼挑了挑眉,心道:原来这小子打的这个主意呢。
难怪不得会这么拼命。
君楚川笑眯眯拦住徐若愚的肩膀,“小鱼想到什么?居然龇牙咧嘴。”
来来来,张开嘴露出小舌头来看看。
君楚川忽然想到那天夜里的那个吻,或者算是个啃?
这次再见到徐若愚,出乎意料地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