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二带着警卫排,连夜开进山谷后,站在搭建好的指挥部前。四个干部顿时大眼瞪小眼,忙不拾迭地安排大兵,点起大堆的艾草。先把满头乱飞的蚊子熏走再说。
自打登上了民答那峨岛,罗二时时小心翼翼的,就连袭击菲队也是在晚上。尽量发挥自己的长处,想想两个武装齐备的步兵团,他还是担心不已;要知道,一旦菲军被打急了,调过来一个师的军队也是可能的。
“还是人生地不熟啊,”嘴里碎碎地念叨着,踩着一条隐约的小路,罗二走进了山谷;头顶天空中,一轮圆月挥洒着皎洁的月光。
山路沿着小河边的山脚,一直延伸进大山深处。身边腕粗高高的竹林,顺着山势往上蔓延到了山顶,才看见黑黝黝的松树林。这些,也只有罗二能看的清,身边的秘书副官。只能亮起手电,打量着身边的动静。
走了五六公里,明显的气温比外面低了些,河边呼呼的冷风,让每个人身上的燥热快速流逝;经过一片野胡椒,前面打尖的大兵。停下脚步,高高扬起手臂;落后十米的队伍,迅速地灭熄灭手电;队伍中间的罗二,矮身快速地摸了上去。
“周白,怎么回事?”跟在罗二身边的周广稻,紧步上前,低声问道,这个自己的远方表弟,他还是很放心的。
抱着冲锋枪,小个子士兵半蹲在地上,扭头看见老板也上来了,随手往前一指,“老板你看,”
罗二抬眼望去,禁不住乐了,“靠,地方不错嘛。”他的眼前,是一大片木薯地,河对岸,种着即将成熟的玉米,沿着河岸一眼看不到头。
队伍再次前进,转过一个山脚,远处河边的高台上,一个村落出现在罗二眼前。
不用罗二吩咐,这些被强化了体质,夜间视力强过普通人倍的大兵们,在排长的指挥下,快速登上高台,包围了这个三十几户人家的村落。
宽阔的高台上,木板搭建的房屋,山里人日落则息,已经闭门入睡;“汪汪,汪汪”,两只土狗不安地吠叫起来,惊动了各家村民。
“嗖、嗖,”两把锋利的刺刀,把靠在屋脚狂吠的土狗,直接钉死在地上,罗二的大脚,也踩在干净的石板上。
“点火,”随着老板一声吩咐,几个大兵把路边柴堆搬运到村口,泼上汽油,碰地点燃;火光中,村子各个出口处,持枪的士兵已经子弹上膛,机枪、迫击炮也架设完毕。
“哒哒哒,”一长串子弹,飞出冒着火焰的枪口,射向青幽的夜空,周广稻带着大兵,开始粗暴地逐户踹门,把这些山里人赶出家门。
没有人喊话,只有冰冷的枪口,一百六十多个山民,被威逼着赶到了村口;地上死去的两只土狗,已经说明了,来者不善。
“呯、呯”,村子的外围,响起几声清脆的枪响,那是有人试图趁黑逃跑,却被警卫战士发现了;枪声,让罗二面前的山民们,顿时混乱起来。
“哒哒哒,”罗二身边的张卓文,黑着脸就是一梭子,在人群的脚下,划出一排弹痕,溅起的碎石屑迸飞;“不许乱动,村长出来,”操着生疏的菲律宾语。张卓文大声喝道。
随即,俏丽的罗灵,用英语复述了一遍。
也许是子弹的威力,也许是有女兵出面,骚乱的山民们,渐渐沉寂下来,但是,没人出面搭腔。众人的眼睛,沉默地盯着挺身直立的罗二,很明显,他是这些大兵的头目,就连那个漂亮的女兵,也站在侧后。
罗二看着这些肤色黝黑的山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留下他们。
两个彪悍的大兵,很快拖着一个光着脚的山民,出现在火堆旁,普通丢在地上;被打中腿部的山民,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不甘地挣扎着。
哐哐,大兵坚硬的军靴,狠狠揣在山民身上,把试图起身的想法,瘫倒在冰凉的石板上。
“村长出来吧,我们没有敌意。但也没有耐心,”终于,罗二开口了,他根本不看地上的那个山民,“在我的眼里,你们价值不大,不要挑衅我的耐心。”
他说的是英语。如果这些人也听不懂,那就没办法了,华人也需要栖身的地方。
指指远处的那两只死狗。罗二阴沉着脸,“死亡,还是归顺。给你们五分钟,”说完,点起一根烟,悠悠地等待着。兜里的雪茄不多了,这一阵也只能香烟凑合。
五分钟,也就是一根烟的时间,或许,这五分钟长了点。
当香烟燃到尽头的时候,罗二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转身走向一边;他的身后。露出三挺狰狞的机枪,机枪手已经严阵以待。
沉寂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没有人能面对死亡的威胁,还能沉默不语;四周的士兵们。尽管有些犹豫,却也快速抬起枪口,对准了火堆后的人群。
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罗二冷哼一声,正要把香烟弹出去,落地的烟头。就是开枪的信号;“啊,长官,等一等,”村民的人群里,挤出一个留着长须的老人,不慌不忙地站在了人群前。
老家伙,还真能藏,罗二冷笑着,背起双手,直直看着这个颧骨突出的村长。
“我就是村长,希望长官放了这些人,他们是无辜的,”说着一口古怪腔调英语的老人,挺起了胸膛,似乎很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