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噙着激动泪水的卡门上校,小心翼翼地陪着指挥官,离开了防御严密的地下库区,登上汽车驶出金属实验中心专用车道,向工农饭店疾驰而去。
寒流凌晨时分就要经过共青城了,不但是他,罗二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准备,出发城外的行动必须进行了。
亲自把指挥官送回客房,卡门匆匆洗了个热水澡,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搞定了手头上的手尾,这才守在罗二的房间外,当起了守卫。
客房卧室里,罗二再次打量腕上的医药箱,果然,那5公斤的金属铼,不出意外的没了踪影,而医药箱里药剂的凹槽上,多出了一支银白色的药剂,星点闪亮的铜色光芒,在无风自转的药液里,闪烁着耀眼的寒意。
“我就说麽,药箱也不会残忍到了要命的地步,”暗自感叹一声,罗二满是伤疤的脸庞,露出丝丝笑意,在豪华的水晶灯下,显得诡异狰狞。
换上宽松的睡衣,取出这支代价昂贵的药剂,大拇指挑开瓶塞,不带丝毫犹豫的,罗二一口喝下了淡入白水的药液,浑身上下交错的伤疤,他已经无奈了很久了。
空药瓶随手抛掉,小金也同时放了出来,一道晶莹的细线划过脑后,小金的身影闪过罗二的眼角,在药瓶即将落地的刹那,抱起药瓶嗡嗡滑出u字弧线,躲在角落里咯吱咯吱吵闹了起来,顺带开始了警戒工作。
药液顺着咽喉,带着汩汩焦躁的热流聚集在胃部,“轰”,瞬间爆裂向周身四骸延展开去。没有了那鼓胀崩裂的摧毁感,全身暖暖的犹如沐浴在早春的阳光下;有些精力憔悴的罗二,很快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呼呼沉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蓦然警醒的罗二。抬起沉重的眼帘,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楞了片刻,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竟然搓下了大把的碎皮屑,不由得嘿嘿一笑,从床上一跃而起。甩掉身上的睡衣,大咧咧赤身走进了浴室。
他根本没发现,隐现于脑后短发间的那张脸,在他起身的时候,冷然浮现,嘴角清晰地咧出一道弧线。一只眼睛已然微微露出了裂缝。
不时出现在身体上的撕裂般的痛苦,随着他身体强度的不断凝固,也大大缓和了许多。
明亮的灯光下,走出浴室的罗二,轻轻伸出右手,修长的指间,那道道伤痕消失不在。厚重的老茧也随着热水流进了下水道;缓缓攥紧了拳头,“噗”,空气中轻微的挤压感,让罗二甚至有了一拳打爆钢板的自信。
靠山刺的威力,虽然没有验证,但罗二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当罗二穿着一身崭新的苏军陆军尉官制服,套着军呢子大衣,拉开客房房门时,守候在门外的卡门,还有鱼叉三人。眼睛扫过指挥官的脸庞,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要不是指挥官身上那无法乔装的阴森寒意,他们差点就把手按在腰上了。
刀削般冷酷的脸庞上,那凝脂般白皙的肌肤。怎么看指挥官都是换了个模样,好在,两道浓眉下精光闪现的眼睛,淡然的神色,印证了这个站在大家面前的年轻军官,依旧是心狠手辣的长官。
“长官,”走廊上,鱼叉、卡门四人,情不自禁地挺胸直立,啪地一个敬礼,只有现在满脸疤痕的卡门,稍微有些不自然,但也是气势满满。
“准备好了吗?”罗二点点头,扭脸看着卡门,身上隐隐散发而出的压迫感,让卡门竟然有些呼吸不畅,面色为之一僵,本能地答道,“是的长官,准备好了,”
要想推行的亲善友好计划,大批量的药剂是不可或缺的,就地取材是罗二一向的本色,为此辛苦点他也是苦中作乐的。
饭店后院里,两辆加装了暖气设备的半履带式运兵装甲车,已经启动了好一会,卡门手下的两个驾驶员,早早检查好车辆,坐在驾驶座上等待着;眼巴巴瞅着上校陪同着一名英俊的军官,还有三个气势逼人的黑衣大汉,快速登上后车厢,驾驶员支棱起耳朵,随着碰的一声,厚重的舱门严实地锁上,赶忙动作起来。
“轰,”加大了油门的装甲车,打开雪亮的前灯,排气管吐出淡淡的黑烟,平稳地驶出了大门。
再西伯利亚寒流赫然南下的同时,通往共青城西北郊区的土质公路上,两辆沉重的装甲运兵车,正顶着扑面而来的连绵暴雪,坚决地向远方的林区驶去。
运兵舱室里,昏暗的灯光下,卡门坐在生硬的长座上,抬手握着头顶上方的系留带,虽然已经扎好了安全带,但行走在崎岖的道路上,人机工程并不如意的车舱,还是把他晃得左摇右摆。
但是,就坐在他对面的罗二,还有一旁的鱼叉,既没有理会安全带,也没有其他设备,稳如泰山的安稳,让卡门好一阵惊叹。
至于另一辆车里的两个侍卫官,卡门能想象得出,自己手下也会惊的目瞪口呆。
“长官,距离共青城200公里,是3011劳改队,人员现在编制5027人,主要是完成伐木任务,3049劳改队在360公里外,那里有一座煤矿,现有4789人,”轰鸣的车厢里,卡门扯开嗓子,大声地向长官介绍着自己管辖的两个劳改营地。
“这是一天前营地看守发来的数据,等我们到了,或许人数会有变化,这次寒流来的太猛烈了,”想想自己命令留滞的给养车队,卡门嘴角轻轻一抽,虽然都是些黑面粉、土豆之类的劣质物质,但对那些人来说可都是救命的口粮啊。
至于医疗药品,貌似他工作以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