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沛倒也不急着说出后面的事情,就是故意的停顿,目的就是让李禹城感到心急。
“说啊,你怎么不接着说了?”李禹城已经临近在愤怒崩溃的边缘。
“……我说?你可想好了,是我说不是你自己说,你知道二者有什么区别吗?我说,就是让你招认着你的罪行,你说,就是你自首。这两者的性质和差别对于一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来说,应该不难理解吧?”傅霖沛一字一句的把话都说的明明白白。
“李禹城,我劝你还是要想清楚的比较好。我们既然找到你,既然敢把你带回警局,就说明我们手里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你取牙模型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们的法医已经可以初步的判定那个牙齿的咬痕是一个青少年的,而且根据你对邹素英的种种态度来看,你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人。这个在我们这里的专业名词就是作案动机,你有充足的作案动机,还有作案嫌疑。”
“为什么我们给你机会,你就不懂得珍惜呢?如果一旦等到牙模的对比结果出来,你觉得到时候你再说和你现在主动说还是一个性质吗?”傅霖沛攥紧了拳头,直视着他说。
李禹城已经有点动摇了,他期盼着他的父亲能够赶快的来,所以他对警察的提问低头不谈,可是眼下的情况是,父亲出了事情来不了医院,而且自己感觉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李禹城突然下定了决心。
“好,我说我全都说。”
……
走出审讯室,陈凯有些站不住脚,他很是意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会有这么歹毒的心,并且他的实践行动还非常的强。
傅霖沛走出了审讯室,他接到的消息通知是李锦南而且大刘已经问题拖延控制了他一段时间。
傅霖沛带着录音笔走向了楼梯口,他总觉得哪个地方还有点不太对。
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就在要推开一楼审讯室的门的同一时刻,傅霖沛听见了身后有人在叫自己。
莫萘苒?
傅霖沛收回了开门的手。
“你来干什么?”傅霖沛自己明明没有和她说,让她来一楼和自己一起审问李锦南。
她怎么又自己来了呢?
“我有个事情想要和你说一下,先别进去。”莫萘苒因为追赶他在路上有点急,气喘吁吁的。
“可以坐电梯。”傅霖沛还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外题。
莫萘苒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自己反应过来之后有点害羞,摸了摸后脑勺说“没事,就一层楼,节约资源。”
这话不是自己用来说陈凯那家伙的吗?
额……
算了,都是自己说的,也得认。
“什么事儿非得现在说?”傅霖沛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事是非要立刻说的。
“就是……”莫萘苒深呼吸了一口气,仔细重新斟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觉得,刚刚李禹城可能说的还不全是实话,他的话里有纰漏,但这个先暂时不说。问题就在于,根据当时的尸检报告,其实是在心梗突发的时候被人丢到水里溺死。追究其最根本的死因我们也不确定到底是心梗还是溺水而亡,如果是心梗突发,其实还是有抢救的余地……可她却直接被人扔进了水里。”
“还记得我们当时是怎么推断的吗?我们怀疑有人是想要销毁证据,把溺水的假象来掩盖邹素英生前突发过心梗的事实。”莫萘苒说到这儿认真的看了一眼傅霖沛,对视的时候,她丝毫没有退缩畏惧的意思。“你觉得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有力气把一个120多斤的女人,拖到水库边丢下去吗?”
莫萘苒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自己总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是因为自己深陷于这个局当中看不清局势。
但是局外人的莫萘苒却格外的明确。
“所以你怀疑……”傅霖沛没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只是想听听她真实的想法,看是否是和自己想的那样一致。
“我怀疑,因最后抛入水库的人可能就是她的丈夫,也就是李禹城的父亲——李锦南。”莫萘苒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为什么不说呢?”傅霖沛虽然内心也认定是这个猜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发问道,他们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也没有理由说服自己去相信两个人的这个猜测。
“第一,李禹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他的心智完全的不成熟,他之前对他继母的所作所为,小到言语侮辱,大到暴力实施,真的觉得他父亲会一点都不知道吗?这说明他父亲有意的在放纵他。”
“第二,他既然选择了坦白,就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不想再牵扯到他的父亲,而且他一直强调自己是个未成年,觉得有未成年保护法保护自己,有了这一个保护伞,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所以综上所述,他有足够的理由和嫌疑把所有的事情拿在自己身上。我们再逆向思考,假设罪犯是他一人的话,就不可能完成所有的独立事情,这也就形成了他的口供和尸检报告不符。”
莫萘苒一股脑的把自己想法全部都说了出来,其实也不全是站在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只不过是站在正常的一个推理过程上去猜测。
“好,我知道了。”傅霖沛这次倒是没有再去反驳她,让她多少有些意外。
“其实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和推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全面的角度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