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飒飒而起,吹动床帐帷巾。树林摇摇相接,传来芳香阵阵。越是往下想,朝凤的眉头便越是皱的紧,就连口舌也越发的干渴了。
“你不累吗?都走了这么远了,你怎么还想的这么多。”就在朝凤还在思索的时候,突然一杯水递到她的手边“喝水吧,莫要太累了。”
听见这个声音,朝凤先是一愣,然后诧异的回头道:“怎么是你,清露和小四呢,莫非又被大司命定住了?这可不好,毕竟她们还要伺候我,若是都变成木头人了,那我可怎么办。”
“我说过的,就算以前不能陪着你,可是接下来的路,我却会一直守在你的身旁。哪怕天涯海角,海角天涯。”没有理会朝凤的调侃,术葬只是低下头,静静的看着朝凤的眼睛“若是没有人伺候你,那便由我来伺候。”
见到术葬这样的反应,朝凤张张嘴,正想说些什么,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响声。然后狼奴便一脸惨白的冲了进来,挡在了朝凤的面前。狼奴感情一向都不如何:“若是你真的想为主人做些什么,那么你就不该再出现的。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走开。”
“你强行冲开了咒术?还算你有些本事,不过冲开咒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你认为你可以阻拦的了我?”看见狼奴,术葬先是怔了怔,然后开口“既然不能。那就不要做无用功。若是你担心我大司命的身份会带来麻烦,那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因为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大司命了。”
看狼奴的脸色,的确是苍白的像是白纸一般,甚至还可以闻见淡淡的血腥味。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像是一道盾牌一般的,挡在朝凤的身前。誓要为她隔离出一片清静之地。对峙中,两个人谁都不肯先动一下,就像是两只斗急眼的斗鸡,死死的望着对方,恨不得咬死对方,却又不能出手。
“好了,大晚上的,孤男寡男的这样看,不怕擦枪走火?”朝凤皱皱眉。上前用身子隔离干净两人的目光“小四,把你的伤口给我看,快一些。”
听见朝凤怎么说。狼奴先是僵了一下。微微地向后退了一步,似想要遮掩什么。这一次,朝凤没有再让他躲避,惹是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道:“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若是你因为流血过多体力不支了。那还有谁可以保护我?再说了,既然你已经把命都交给我了,那它的去留自然是应该由我决定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狼奴还是妥协了,不再挣扎。可是却还是像一根木头杆子一样的站着。似极不想让朝凤看见自己受伤。朝凤能感觉的到,当自己的手触碰到狼奴的一瞬间。他的身体明显的绷紧了,甚至还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虽是极力的克制,可是狼奴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显得极其的变扭。倒不是普通男女接触的羞涩,而像是在强力克制这什么。
“狼奴自小就被当做刀子一般的训练,只会杀人。一有人靠近,不论那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和他有着什么样的过往,都是格杀勿论的。甚至有时就连狼奴的驯养者,都躲不掉被杀死的命运。”术葬微微地皱皱眉,似在提醒朝凤应该防备。
听见这话,狼奴本能的在喉头发出低鸣,似在威胁这术葬住嘴。可是这低鸣只持续了极短暂的一瞬间,在狼奴低下头,触及到朝凤的时候,这略带杀意就消失了。似害怕因为本性暴露,而被抛弃一般。狼奴的喉头发出了小狗一般的‘呜呜’声,甚至连头都微微地低下,耳朵也软软的垂下。
“那又怎么样,若是杀光了所有人,那剩下的不就是最安全的所在吗?杀掉一个人是杀人犯,杀掉十个人是罪大恶极,杀掉一百个人,是恶贯满盈。杀掉一千个人,就变成了让人畏惧。杀掉十万个人,那就是王。若是杀掉了所有人,那我就是神。”朝凤轻轻地笑了笑,甩出袖子中的匕首,划开狼奴的裤子,露出血淋淋的伤口“而且,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的。”
墨色的裤子的已经被鲜血浸湿了,狼奴腿上的伤口很深,可是切口却很完整。狼奴的身手是极好的,若是一般人只怕连近他身都做不到,怎么可能再没有丝毫挣扎痕迹的伤到他。可见这伤口是他自己扎出来的,在联系上术葬之前说的咒法,不难想象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伤口虽深,不过还好避开了主要的血管。可是即使是这样,还是流了极多的血,若是要再这么流下去,却恐怕还是对身体造成祸患。朝凤皱皱眉,先是在狼奴的腿上点了几下,封住了各大穴道。好叫血不要流的这么快。紧接着便从自己的裙摆上扯下一块布,小心的包扎。
要真的拉笼人心,就必须真正给他想要的东西,真心只是维持这段关系长短的条件。如果你没有真心,只是利益交换,必不能长久,货到收手。如果你能给他想要的,又能表达出你的真心,那就是非常完美的关系;如果你只能付出真心,却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他只会把你的真心看作是一种负担,慢慢疏远,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了。
“我的包扎虽是及不上清露,却是还不算差。若是疼了,你就喊我一声。”虽是已经封上了狼奴身上的穴道了,可是看着狼奴已经变得更加苍白,却还是强撑着脸,朝凤还是小心的嘱咐了一声。
“恩。”听见朝凤的话,狼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就温顺的不再说话,低下头静静的看着朝凤。墨黑的发丝,被璀璨的珠宝固定起来。金玉碰撞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