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之言,让定远侯和汪氏都将眼神盯向文氏。
二人眼神中都带着浓烈的恨意,认为是文氏将儿子害成这样。
他们都知道这十来天穆文礼都歇在文氏的房中,犯房劳也是文氏的过错。
面对公婆异样的眼神,文氏不仅委屈难堪,更多的是伤心难过,还有恨。
她心里清楚,这都是穆文礼和知琴二人胡闹的结果。
在穆文礼生病之前,他一直都待在文阁,几乎夜夜都与知琴在一起,她根本都没理睬过他。生病之后他虽歇在她的房中,可因他精神不济,她心里有疙瘩,加上小日子又来了,二人一直未亲密接触。
故穆文礼犯房劳与她一点儿责任都没。
知琴心里也咯噔了下,暗叫不好,想着定远侯和汪氏肯定又要找她算账了。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起来。
柳先生见此,也不好多留,说了药的煎服之法后,就忙抱拳向定远侯告辞。
定远侯忙道了谢,然后亲自送柳先生出去,并回杏林堂抓药。
柳先生和定远侯一离开,屋子里就没了外人,汪氏让人将穆琳动武后,她就忍不住向文氏骂了起来,“文氏,你嫁了老三这些年,琳姐儿都四岁了,你怎地还如此不知轻重,看看你将老三折腾成什么模样了。原本以为你是知书识礼之人,谁知你也是如此的不知廉耻……”
话越说越刻薄,越骂越难听。
文氏几时被人当众这样羞辱过,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
知琴则松了口气,暗喜自己逃过一劫。
知书在旁边听了为文氏暗暗叫屈,她牙一咬,屈膝对着汪氏给跪了下去,磕着头道。“老夫人您请息怒,三爷生病一事不怨夫人的。”
“不怨她难道还怨老婆子我不成,老身说话。哪儿轮得上你个贱婢来插嘴。”汪氏又将火气撒在了知书头上,“高妈妈,将这贱婢拉出去掌嘴。”
高妈妈有些犹豫。
文氏忙将知书护在身后求情,“婆婆,知书无意冒犯,请您开恩饶了她吧。”
高妈妈也劝汪氏。“老夫人您莫生气。先听听知书为何这样说,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罚她也不迟。”
汪氏想了想也有道理,就点头。“知书,那你说三爷生病该怨谁?”
文氏对着知书摇头,“知书莫说了。”
“说!”汪氏厉声喝。
“是,老夫人。”知书忙道,“三爷是正月十四那天生病的,可自从正月初一之后一,三爷就一直在文阁。根本未进夫人房中,倒是常去知琴的琴园。
得知三爷生病,夫人特别心疼,将三爷接回了玉笙居养病,回来后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奴婢值夜,夫人和三爷夜里从未要过水。而且夫人的小日子才走没两日呢。”
知琴死死的盯着知书。要是眼神能化作烈火,早将知书的后背灼出一个大洞来。
原本以为逃过一劫。不曾想被这死丫头给捅了出来。
高妈妈对汪氏道,“老夫人,看来咱们是真的冤了三夫人呢。”
汪氏看向知琴的眼神中就有了毒意,对高妈妈道,“高妈妈,将这贱人给拉出去重打三十杖,然后卖去窑子里。这贱人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嘛,就让她如愿。”
文氏皱眉,这样处置知琴自然是好,只可惜眼下的时机并不成熟,知琴也不会就这样由着汪氏给卖了,说不得到最后还要将她给牵扯进去。
念头一闪而过,文氏立马向汪氏道,“婆婆,您就饶了知琴吧,她还年轻不懂事。再者说了,这种事也不能全怪知琴,三郎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他要是能克制,难道知琴还能强迫他不成。”
虽然是不得已为知琴求情,但也是她的真心话。
穆文礼要能洁身自好,不贪恋床第之欢,又怎会伤了身体染了疾病。
汪氏可不管她这话有没有道理,本来对她消了气,这下子又火了,“文氏,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敢为这贱人求情,老身连你一起罚,卖不得你,难道还休不得嘛。
虽说是知琴这贱人让老三伤了身体,但你也难辞其咎,你若选个老实忠厚的丫头来伺候老三,老三也绝不会有今日这样……
高妈妈,将知琴给我拉下去打,狠狠的打……”
本来很镇定的知琴身子一抖,面无死灰的忙从床边爬了过来,对着汪氏磕头求饶,“老夫人,不要啊,不要啊……”
在文氏替她求情时,她还很得意,可谁知今日汪氏连文氏的面子都不卖了,反而还要罚文氏,她就知大事不妙了。
知琴磕完了汪氏后又对着文氏磕头,“夫人您救救我啊,救救我……”
文氏说道,“婆婆,不管如何,知琴现在都是三爷的人,您要是将她给卖去窑子,伤得也是三爷的面子啊,婆婆您三思啊……”
宁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地鸡毛的乱象。
她轻轻摇头,对着汪氏道,“老夫人,眼下还是先治三叔的病最重要,其他的事儿可以暂时缓一缓。”
这种事儿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知琴有错,但最错的还是他穆文礼,所以不能让所有的罪责都让女人来承担。
宁氏的适时解围让文氏心生感激,忙附合,“郡主说得对,眼下先给三郎治病,如何罚知琴到时咱们听听三郎的意思。”
高妈妈就对汪氏使了下眼色,道,“老夫人,您看郡主都帮着求情了,这事就且放放吧。”
汪氏紧紧的咬着牙,过了片刻才道,“好,就看在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