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邵华与唐蕊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的同时,金陵市市中心的v-club酒吧中,一位年轻的,美丽的,充满活力与激情的女士,正在经受着她生命中从未想过,也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冰冷的,坚硬的獠牙嵌入她雪白粉嫩的脖子,鲜血顺着光滑的肌肤缓缓滴落。她的内心深处有某种自我求生的本能在驱使她呼救,但她身后的,正在贪婪吮吸她血液的男子告诉过她:不可以发出任何声音,只需要单纯的随着音乐摆动身子就好。
这样类似于可笑的话语,现在她却丝毫违抗不得。
黑衣人,也就是周天明的哥哥,尽管他现在穿的不是那件看起来极具古典意味的黑色大风衣,但是我们不妨暂时先这样称呼他。毕竟,周天明从未提起过他哥哥的名字。
黑衣人穿着长袖水洗牛仔衬衫,下身着一件卡其色棉布裤子,脚上穿的是崭新的深褐色户外运动鞋。一身时髦且名贵的打扮,配上他那与周天明有几分相似,但较之要更为充满男性魅力的俊朗脸庞以及那双极具冷酷意味的淡蓝色眼瞳,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在酒吧的狩猎游戏中游刃有余。
他站在自己的猎物身后,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看似极为配合的随着她舞动的身躯在舞池中前后摇摆。人群拥挤的舞池中几乎全部都是些完全沉醉在音乐与酒精双重麻痹下的年轻男女,他们极为享受的闭上眼睛,脑袋跟随着催情的音乐来回晃动。之于自己身边有人正在经受着可怕事情却是毫无所知。
黑衣人这样贪婪不知节律的吸食着女子体内那滚烫的鲜血,据他估计,再过一会儿,这个女子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过去。而后再过一会儿,她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那么她这条年轻的性命便也算走到了终点。尽管清楚地知道,甚至可以精确的计算出再过多少分钟他的猎物就会一命呜呼,但他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只是不在乎。没有一个猎食者会对自己猎物的性命有所在乎。
他正乐在其中的时候,肩膀忽而从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过头去,正看见一个盲眼的白发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少年清秀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极其讨喜的笑意,闭着的眼睛仿若能真切的看见事物一般对着黑衣人那淡蓝色的眼瞳。他便是黑衣人的搭档,曾经与周天明有过一面之缘的释叶。
“虽然你需要进食,但弄出人命总归不好。”释叶漫不经心的走到他身边,扶住那因为过度失血身子就要瘫软在地上的女子。其扶住人的动作十分悠闲与热心,在常人看来,不过是个稚嫩的少年好心扶住一位喝醉了的大姐姐,仅此而已。
“你管的太多了。”黑衣人那特有的低沉且空洞的声音在释叶耳畔响起。尽管现在周围的音乐声如此嘈杂,但释叶依旧将他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对于黑衣人这种近乎恶劣的态度,他倒是并不在意,只是微笑着扶着女子走出舞池,对紧随自己身后的黑衣人说道:“本来我是懒得管你的这些事情。不过,你最近都没看新闻,是吧?”
“我从不看那东西。”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释叶将神智有些不清楚的年轻女子带到他开的卡座,让她的身子平躺在沙发上,而后转身看向黑衣人,说道:“你现在可是这座城市的警察们的头号公敌。我不认为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公共场合是个明智的选择。”
“那些废物?”黑衣人轻蔑的说道:“他们甚至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一下。我即便在这里抛头露面,他们也不知道我就是那个他们口中所谓的穷凶极恶的歹徒。”
“我可不这么认为。”释叶从卡座的玻璃桌上拿起盛满威士忌的方杯,少许啜了一口,说道:“我有跟你说过吗?你的问题就在于过于的自傲,自傲到有些目中无人。你认为这个世界的警察都是无能的,你认为可以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为所欲为,但这是错误的。”
“你这是在说教么?”
“无意冒犯,我只是好意的提醒。”释叶又拿出一个空杯,满上酒后,递给了黑衣人。他做这一切的时候,眼睛始终是闭着的,动作却流利的浑不似一个盲人。
黑衣人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释叶坐在沙发上,右手食指与中指把玩着自己鬓边有些微卷的白发,“酒气可以适当的冲淡你嘴里的血腥气。还有,你嘴角附近的鲜血,还是尽快擦去的好。”
“你的眼睛真看不见?”黑衣人凝视着释叶,“还是在故弄玄虚?”
“与我待这么久了,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看不见,你不明白?”
“事实上,我有一点儿怀疑。”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眼睛才能看见事物的。相反,一些事物,不通过眼睛,反而看的会更彻底。”释叶又啜了口威士忌,漫不经心的说道。
“类似于这种哲思我不感兴趣。如果你担心我像尤溪那么无能,给警察抓到什么蛛丝马迹,那么你这样的担心完全是毫无必要的。”
“恐怕并不是这么回事。”释叶说,“实际上,警察已经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关于你的蛛丝马迹。”
“你在开玩笑么?”黑衣人空洞的语调透出一股难以言明的傲气,“没有指纹,没有脚印,甚至连我的脸他们都没看见,他们如何能追查到你所说的蛛丝马迹?我又留下了什么所谓的蛛丝马迹来供他们追查?”
“噢,恐怕他们并非是直接通过一些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