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胜”两个字,宋义是真的吓了一跳。
可是,他却看到夏说却像是面对一件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
“书信何在?”
夏说很平常的说道。
那秦军的骑士从内甲里边摸出来了一份装在纸质信封里边的书信,双手呈给夏说。
夏说也双手接过,然后下意识地从衣袖里摸出来了一把钱,含笑着赏赐给了这秦军。
秦军面色一喜,忙说道:“多谢夏大人赏赐!”
“嗯,小事小事儿!”夏说含笑着把书信收了起来。
看着那秦军骑兵离去,宋义稍显惊讶的说道:“这个陈胜,可是秦国那个锦衣卫都指挥使陈胜啊?”
“是其人。”
夏说颔首道:“不过,他现在已经辞掉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官职,全心全意治理黄河水患。
此人曾跟随而今的秦国户部尚书出使过我赵国。
我与此人也颇为深交,哪怕现在他在秦国,我在赵国,我二人也互有书信往来。”
听到夏说这么牛批,居然和秦国的高官有这样密切的往来。
而且,就单纯来看,夏说对于秦国方面的消息,远比自己掌握的更多!
宋义觉得,这样的话,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他前来迎接自己的。
这么一想,宋义整个人对于夏说的态度,都完全发生了改变。
“没曾想,夏老弟竟然和秦国的陈胜,有如此深交啊!”
夏说笑笑:“也就一般般了……前边就是驿馆,下官陪着大人过去。
大人稍作安歇,有什么需要小人做的事情,大人只管吩咐便是。”
“哪里哪里,简直说笑了。”
宋义有意和这个夏说结交一番,便说道:“如果大人等会没什么事情的话,不如你我在驿馆中对饮一番如何?
虽说本官是过来调节你赵国、还有魏国、齐国三者之间关系的。
可是,具体而言,三国现在是什么关系,我都还在弄不清楚。
也希望夏老弟能够为本官解说一二。”
夏说不曾多想,只是含笑道:“此乃是我分内之事,理当如此!请!”
“请!”
两人就这样走进了驿馆中去。
此时候,巨鹿城最大的府衙中。
赵王赵歇、魏王魏咎,以及赵伟两国的不少臣僚,都在宴会上会见秦国辽王嬴审。
嬴审自从成为辽王之后,为战争所洗礼。
自然不再是以前那个在咸阳城中,为其他公子们欺凌的小儿。
他而今,俨然已经是一个成长起来,可以独当一面的帅才!
宴会一开始,自然是避免不了诸侯之间那种虚假的嘘寒问暖之言。
几乎到了后半段,宴会方才进入到了正题。
“秦国愿与赵国、魏国、齐国修好,不兴兵戈。”
这话是嬴审说的。
赵王下意识的要说话,但是丞相陈余立刻抢先一步说道:
“可辽王,您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秦国在巨鹿郡西边和北上,囤积了数十万大军。
如果真的是愿意和我赵国、魏国不兴兵戈修好的话,这两处的撤军,什么时候可以撤走呢?”
魏王魏咎眉头皱了皱,他觉得陈余真的是有点不识抬举了。
这是在和秦国诸侯说话,而不是在和别的国家诸侯说话。
人家都表达了友好意愿,你却还在这里质问别人,为什么不退兵?
嬴审淡淡一笑,瞟了一眼陈余:“汝为赵国之丞相,就应该知道。
一个国家的边境地带上,本就应该囤积重兵。
这与是否开战,并无关系。
兵者,卫国戍边也。
如我大秦撤军,马放南山,兵甲收归府库。
岂非是自废武功?”
“说白了,寡人今日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和你们谈判,那就是寡人给你们脸皮!
寡人真个下令,大军越过边境线,和你们开战的!
你们自付一二!
单纯的凭借巨鹿之地,能抵挡多久?
我大秦兵锋朝发夕至,有排山倒海之威!
你这巨鹿城郭如何坚固,也不过是顷刻毁于一旦之泥丸城罢了!
寡人还不看在眼中呢!”
听着嬴审那傲然之言,陈余脸上很不自然,想要发怒,但是却又不敢发作。
毕竟,秦国大军压境,他们确实是抵挡不住的。
“公此言,未免过了。”
在座的宾客中,有一人拱手说道。
嬴审举目看去,是魏国上将军魏豹。
嬴审眼神轻慢:“原来是公子豹啊!怎么?你觉得寡人说的不对?
还是觉得,我大秦兵锋,不能横推巨鹿?”
“这倒不是。”魏豹含笑道:“秦国兵锋,固然强悍,但是我们大家可都清楚。
辽王这次过来,是与我们魏国和赵国讲和,谋求和平共处的。
否则的话,辽王又何须在宴会上于我等和睦而谈呢?
方才赵国丞相,只是担心辽王所说之和平相处并非是真心话。
须知,秦国之强大,正如同辽王所说的那样。
大军兵锋朝发夕至,坚固的巨鹿城,在秦国的兵锋之下,就像是泥丸捏的城池一样,完全没有办法抵挡大秦的兵锋的。”
嬴审听罢,面露满意之色:“你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不愧是魏国宗室公子,说话就是比某些个排挤贤能的丞相有水平啰!”
陈余脸上顿时一阵发白,一阵发紫,随后更是有点发黑。
当真是各种奇妙的颜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