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咸阳城的时候,嬴胡亥和蒙蕙就已经得出过结论,扶苏在会稽吴中!
甚至于扶苏本人,就已经和以往的六国余孽搅合在一起。
但,自从众人来到吴中以后,锦衣卫天罗地网般的撒出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一度让嬴胡亥都觉得,自己可能得到了一个假的消息。
直到现在,他心中陡然生出别的念头来。
“太可能了!”蒙蕙激动地满脸涨红:“除非那个人是扶苏,否则的话,虞子期实在是没有必要,冒着得罪项羽的风险,去讨好他。”
“如果但真是这样,那朕就不能让人把他提审过来。”
蒙蕙错愕的看着嬴胡亥:“陛下的意思是……”
“让狱卒把朕抓进牢狱中,正巧不巧,就在虞子期隔壁,或许就能套出点什么来。”
蒙蕙细长的睫毛轻微颤抖了几下,然后道:“完全不用这样,锦衣卫诏狱中的酷刑,只要随便在虞子期身上用几种,陛下想要他说什么,他都会说。”
“那虞姬呢?朕就这样报答自己救命恩人?”嬴胡亥反问:“更况且,你觉得,如果虞子期讨好的那个人,真的是扶苏的话,他说出来,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所以现在,他越是知道那个人是扶苏,他就越不能说。”
“相比较于天下的安定,陛下个人的恩情,就显得很寡淡了。”
嬴胡亥苦笑一声:“那你看朕现在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养伤,然后准备回咸阳城,过几年安分日子。”蒙蕙不容商量的说道。
嬴胡亥道:“就养伤而言,朕相信看押虞子期的牢狱,应该不会太差,挨着他边上,也一样可以养伤。”
“罢了!”蒙蕙很是懊恼起来:“陛下执意如此,妾身又怎么敢违背您的意思?只不过守在外边的狱卒,需要换成鲁勾践。”
……
“大哥,我方才出去走了一圈,你猜谁来了?”樊哙兴冲冲的看着刘邦。
刘邦把整理好的行礼跨在肩头上,眉头有些轻佻的看了一眼樊哙:“谁来了?该不会是大姑娘来了,准备陪你睡觉?”
樊哙哈哈大笑着:“是那个张良回来了,他的一张嘴,死的能说成活的,活的都能说成死的。而且我保管,他这一次,肯定是要把公的说成母的,母的说成公的。”
“不管他说什么,我们去意已决,谁说话都不好使。”刘邦拍了拍行礼,随即道:
“我们从这边出去以后,先去江边上祭拜一下卢绾,然后就北上,你那两个重锤目标太过于明显,需要找两辆马车拉着。”
不曾想,刘邦的声音方才停下,张良的声音就已经从外边传了进来:“沛公可是责怪在下,多日未来与你会面?”
“并非是如此。”刘邦摇摇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张良:“我和我兄弟在这里呆着,只是被吓到了,所以想要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待着,混吃等死,了此残生罢了。”
说罢,刘邦看着张良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又继续道:“先生就不用说什么宏图霸业,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这样的人,被你骗一次,就绝对不会被你骗第二次。”
张良哈哈一笑:“这么说来,沛公认定,此前是我诓骗沛公,将会沛公从芒砀山的快活之地,诓骗到吴中这危险之地来了?”
刘邦眯了迷眼:“话不能这样说,我也不得不承认,吴中的姑娘被泗水郡的更漂亮,我刘邦做事情,从不做那等提起裤子来,就不认账的混账事。”
“那我现在有一言,沛公听不听?”
“我洗耳恭听。”刘邦道。
张良眨了眨眼睛,在一边上的石块上坐了下来,缓缓的说:“吴中已经不能呆了,所以我们只能去别的地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去南越之地最为合适。”
“南越之地?”刘邦忍不住笑了笑:“听说那边百越人很多,昔年始皇帝出兵五十万,攻取了这片不毛之地。
先生是想要去哪里教化野人吗?”
张良知道刘邦因为卢绾的事情怨恨项氏一族,自然对自己也有几分怨气,他到不在意刘邦此时的口气不是很好。
“秦皇在去年的时候,就把镇守南越之地的诸多将领召回京城,大肆封赏!
现而今,这些人依旧还在咸阳城中享福享乐。
所以,南越那边,一定异常空虚,如果项氏一族在这个时候前往南越之地,联合当地的本就对秦人充满了仇恨的百越人作乱,岂非可以从中渔利,复国有望了?”
“好呀!好呀!”刘邦听的鼓掌,然后看了一眼樊哙,脸上露出痞子招牌式的笑容:
“先生一番说辞,着实漂亮,樊哙,我们的东西都收齐了吗?我们也该上路了吧!”
“收齐了!”樊哙面无表情,可声音中却已经带了杀气。
刘邦道:“那我们就上路吧……哦!对了,先生为我新立的名字刘邦,尊号沛公,我再次谢过,这名字着实比我刘季的名字气派多了。
若先生将来有一日,路过芒砀山的时候,只需要上报我刘邦的名字,所有山匪水贼,绝无一人会伤先生半根汗毛!”
张良见刘邦心意已决,知道多说无益,恐怕反而还会令刘邦更加远恨自己,也就道:
“沛公北归咸阳而去,我也有一言送上。”
刘邦却已经用小指头抠着耳朵道:“我们急着赶路,你这非要拉着我们说话……”
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可张良却像是没有听出,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