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起身后,一万人屠军人人皮披着和白起一样的铁甲,真正的武装到了牙齿。
嬴胡亥收回目光,却淡淡道:“传令下去,修筑一个土台,要朕能看到城中之人。”
“陛下?”白起不解:“我军自成立之初,就享受陛下给的种种优待,一日三餐,顿顿有酒肉。
试问天下,那一支军队能得到皇帝如此待遇?
将士人人奋争,恨不得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陛下死在战场上,现而今……”
“将军本为天人,何故因红尘气而动怒?”嬴胡亥只是淡淡一笑,他伸手拍了拍白起的肩膀:
“你我虽为君臣,但血缘关系上来说,你也是朕的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一次,让朕先来口攻乌氏城!”
听到皇帝这样一番话,白起心中在有天大的气氛,也瞬间消散无形了。
但嬴胡亥清楚,这样的话只能说一次,到了第二次,就会显得变味了。
毕竟,珍贵的东西,一次两次是珍贵的,可是次数多了,那就不存在珍贵这种说法。
尤其是从皇帝口中说出这样……类似于拉关系的话来,那就更加显得不一样了。
白起拱手道:“臣一切都听凭陛下吩咐,却不知陛下之意?”
“乌氏城这地方,虽然说是五戎族人分布之地,但是自昔年我大秦先祖破灭义渠国以后,便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迁移过来,居住在这边。
所以,乌氏城虽然是戎人之城,但城中我老秦人也素来不少。”
白起动容道:“陛下的意思是……劝降?”
“不错!”嬴胡亥指着城楼上那些黑甲将士们,说道:“将军也看到了,他们手中的强弩硬弓,便是出自于朕的武库。
天底下哪里有臣子用强弩直射君王的事情?”
“所以,垒砌高台,朕立在高台之上,让城中的人都看到朕,朕相信以仁德感化,他们必定是不愿意背叛朕的。
成与不成,在作他话。”
白起睁大眼睛看了看皇帝,他觉得皇帝……皇帝吃错药了?
“罪过!”
白起心里急忙自我斥责,怎么可以如此想皇帝呢?
“只是……”白起有些迟疑。
嬴胡亥却自信道:“常言道,先礼后兵,如果朕不能将之感化,随后发兵攻打乌氏城,也算是朕并未放弃过城中的子民。”
“陛下仁慈!”白起倒是明白过来,皇帝这是要做做样子……
毕竟,他是很了解皇帝的,当初一言不合,就能直接帅军北伐,打的月氏灭国,匈奴残废。
这样一位铁血帝王,这个时候忽然和白起说仁慈,这太另类了,思维太跳脱了。
很快,土台堆积起来,皇帝脱下甲胄,只批了内甲,穿上帝袍,缓缓地登上土台。
远处的英布看在眼里,笑呵呵的看着尉先生:“说实话,本侯也有些后悔方才没有和你下赌注。
韩将军确实是领着大军往鸡头山去了,可皇帝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直接就发兵攻打乌氏城。”
尉先生也是紧皱眉头,盯着高台上的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仁德真的可以令乌氏城将士归心?
这?
玩笑尔?
还是……真的帝威隆隆?
“说话啊!”英布忍不住在一边上催促起来尉先生。
尉先生看了一眼英布,随即道:“这只是走走过场,你信不信?等会人屠军还是要往前冲的。”
“赌一个?”英布眼里带着不屑:“我对皇帝无比自信。”
尉先生诧异:“你难不成真的相信陛下站在上边咋呼两声,城中的百姓就会揭竿而起,打开城门,迎接皇帝进入?”
“未必不会!”英布笑吟吟的看着尉先生:“先生素来以智谋侍奉君王,而今我们不如赌一把?”
“赌什么?”尉先生顿时来了兴趣,在他看来,英布是十足的战神,鸡头山追杀亚羌人大军,血流成河,千里漂橹。
英布猛如天神下凡,但在斗智这一方面,英布似乎远不如自己。
“先生看上什么了?只管说便是。”英布咧嘴一笑。
尉先生眼珠一转,想了想以后,这才笑呵呵的看着英布:“我与君侯的赌约,若是提什么金玉钱财,难免俗气,不如赌一个承诺?”
“承诺?”英布眯了迷眼:“你姑且说。”
尉先生便道:“将军以勇猛侍奉陛下,难免有刚猛过度的时候,在下则以智谋侍奉皇帝,难免有谋而不全,招惹灾祸的时候。
所以,这个承诺便是……若将来将军不幸获罪,某家自当全力相救。
若我不幸获罪,到时候也请将军救我。”
英布斟酌一二,颔首道:“如此也不错,鸡头山有一战,你和我的口味。
对了,祭大秦锦衣卫千户拾得一的大旗呢?不管是杀进城中,还是城中将士们打开城门,归顺陛下,我都想把这东西挂在大军阵前。”
“备着呢!”尉先生咧嘴大笑。
高台上。
嬴胡亥大声喝道:“儿郎们!你等可认得朕!”
皇帝运足气力,声音震天动地,隐约有音爆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城楼上,万军肃然,不少军卒看着那身穿黑龙帝袍,头戴帝冠的皇帝,脸上已经不可遏制的生出弥漫之色来。
“很好,你们既然认得朕,那就应该知道,朕引大军而来,所为何事!”
“北伐之战,人屠军和其凶悍?上将英布何其勇猛?一人杀入月氏军阵中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