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摇了摇头,“在下无名小卒,哪比得上邱老板大名如雷贯耳,不说也罢。邱老板时间宝贵,在下不能多加耽搁,这就请邱老板借钱吧。”
邱成大怒道:“我看你是穷疯了吧,就凭你一个人?小心明年今日是你的忌日。”
黑影冷冷一笑,“看来邱老板是不肯借了,那不好意思,在下得罪了。”
话音刚落,邱成和几个马仔发现黑影骤然消失,几乎同时,几个人如遭电击,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吭一声便昏死过去。邱成的人平时都携有枪械,今天虽然带了五百万元,但自恃是自己的地盘,加之又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所以也没亮家伙。一出手便着了道,当然他们远不了解对手的厉害,就是掏枪也毫无用处。
黑影迅速将几个人扔到路旁,免得被过往的车辆压着,然后双手拎起那几个装满钱的皮箱,消失在黑暗中。
凌晨一点钟,李杰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美梦,他一边嘴里咒骂着,一边迷迷糊糊地抓起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快就让他脸上的迷糊被惊惧所代替,他低声下气地答应着,并一个劲地安慰对方。放下电话后,他不敢相信地发了好一阵呆,之后拿起电话,拨通了吴安齐的号码。
早上市局的例会按平常应在九点时开,八点刚过,各个处室的负责人就接到局长办公室的通知:立即来开会。
大伙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疑疑惑惑地赶到会议室,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刘羽和几个副局长已经在场了,果然,大家刚坐下,夏俊杰就面色阴沉地站起来,“通报大家一个重大的案情,昨天晚上九点四十分,亿兴集团的董事长邱成先生被歹徒抢走人民币伍百万元。”
“啊!”会场上响起一片惊讶声。
“歹徒不知用什么方法将邱成先生和他的随从都打晕了,邱成先生醒来后立即向我们报案,下面请吴安齐组长介绍一下案情。”
吴安齐简单说完后,大家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这是一起性质严重、影响极坏的恶性案件,”李杰继续说道:“这关系到我市投资环境的声誉,被抢的受害人是我市的政协委员,是一个对我市建设有大贡献的企业家……”
听到这里,不少人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丁文健和罗泽相视一笑,微微地摇了摇头,刘云的脸上则没有任何表情。
“……所以,这件案子不能作为普通的抢劫案来看,要上升到政治的高度。我已将此事上报市政府,市领导指示:全力以赴,限期破案。因此,我要求大家把手中的案子都放一放,全力侦破这件案子,听明白了吗?”由于激动和气恼,李杰的脸角显得有些变形。
“李局,我这里几件事腾不出手。”
“李局,我这儿也是。”
“省厅追在屁股后头,停不下来。”
“……”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吴安齐跳出来叫板。
“大家不要争吵,”一直没说话的刘云开口道:“这样吧老李,其他处室的人还是忙自己原来的事,这个案子就交给重案组了。重案组的人其它事先放下来,集中侦破这件案子,老丁,又要辛苦你了。”
丁文健轻轻地点了点头,刘云这番话,既给了李杰一个台阶,也顾及了其他人,大家也就没什么话说了。
回到重案组,吴安齐冲着丁文健一抱拳,“老丁,这个案子的严重性今天您是听见了,限期破案,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丁文健漠然地看了看吴安齐,“吴头,你高看我了,我又不是什么神仙,破案还得靠大伙。”
“行,只要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吴安齐笑嘻嘻道:“你先琢磨琢磨,我再去找当事人问问细节。”说完,他挟起包自顾自地走了。
“了解细节,我看他是去打秋风吧。”一个警察扮了个鬼脸,办公室里一片哄笑。
“好了,大家别笑了,还是来看看这个案子应该从哪里着手吧。”
“这也奇了,在上海里居然有人敢抢邱成,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嘿,这世道还就有这不信邪的人。”
“邱成那些个保镖怎么都不顶用,给人下*药了?”
“行了行了,让你们分析案情,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大发感慨。”丁文健一边说,一边看到罗泽正锁紧眉头想着什么,不知道怎么的,丁文健的脸上浮出一丝忧虑。
傍晚临下班时,丁文健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罗泽急匆匆从外面进来,看到办公室就丁文健一个人,赶紧叫住他,“老师,我这里有进展了。”
“哦,什么情况?”
“老师,上次不是说到那个李杨吗?这几天我一直在回想这个名字,后来终于让我想起来了。好象是半年前,我在局里的一份文件上见过这个名字,中午我查了一下档案,果然给我查到了。那是云州公安局转来的一份协查通报,当时我在治安处轮岗,协查通报转来时上面没有局领导的批示,也没讲清是什么案子,我们就没当一回事,一直扔在那里。下午我给云州市局打了个电话,问起李杨,他们讲得很含糊,没说他有什么问题,只说是云州的一起涉黑案件中,他伤了人,但属正当防卫。原本云州市局只是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后来因为案子结案也不用了。联想到上次你的疑问,我越来越感到这个李杨不可等闲视之,我怀疑幼儿园案和银行抢劫杀人案乃至这次的邱成案,其结果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