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若虽然痛恨陈敏敏等师姐妹,但心地却依旧善良,如果她满脸泪光去找孙彩媱,陈敏敏等人定会受到师门的规矩惩处,冰若就近找了个水缸,寻得一个木盆,用葫芦瓢舀水在木盆里,拿出她自己绣的手帕轻擦着自己绝美之颜,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着盆中自己的倒影,凄凉中带着委屈,想起陈敏敏等人刻薄嘲讽,她破天荒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极大的憎恨感,随即又是长长的一叹,暗忖时间真是一把无情的利刃,摧毁了昔日的姐妹情。又恨古力自作主张,原本二人会和好如初,倘若古力此刻在她身边,一番责罚在所难免了。
经过一番清洗,那张原本如花猫般的娇颜此刻恢复了往日的艳丽,眸子深邃含情,脸颊吹弹可破,肌肤胜雪,朴实中藏着雍容华贵之态,忽然她的眼中闪过紧张的气氛,想起她跟古力分开半月有余,万一时隔多日后古力缘分所致恋上她人,那她此次下山又有何意义呢?想到这里不自禁心中慌乱起来,急忙倒掉木盆中的洗脸水,去到孤星月的房间。
在万叶县的花园里,古力手握弯背长刀,一套星月刀法被他施展得淋漓尽致,刀法固然精妙,但这只是演练而已,他没有动用真气,当若真气灌注在弯背长刀之上,估计这座花园就要立刻报销,但饶是如此,四周的花草树叶依然无风自动,一拂一动间隐隐有种特定的规律,黄永娇早就藏在门口处窥视古力的反常举动,看到他眉间不怒自威的眼神,她还是首次对古力产生怯意,因此只是默默地关注不敢上前打扰。
但古力自己又是另一种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结,让他有种快要被窒息而亡的错觉,仿佛不跳动起来的话就浑身不自在。
又练得片刻,感觉心结愈趋厉害,渐渐地难以自控,暗忖自己走火入魔了吗?一使劲扔开了弯背长刀,翻动手掌运劲往自己心口就是一掌,这一掌至少用了他五层的力量,古力同一时间喷出大口鲜血,黄永娇见状才慌忙跳出扶住他,吃惊道:“死孱头,你傻了呀?怎么自残呢。”古力用力摆开了黄永娇的胖手,没好气道:“我的事不用你管!”黄永娇又气又怜,道:“我是关心你呀,你到底怎么了?”古力垂下头喃喃道:“心里好难过,感觉呼吸不顺,我为什么觉得姐姐愈来愈近,几乎近在咫尺呢?”黄永娇一听他提及他的姐姐,醋意陡升,不悦道:“那是因为你太思念她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错觉。”
古力缓缓站起,踱步前去拾起弯背长刀,吁出一口气道:“我这么的思念姐姐,不知姐姐会不会也很思念我,唉……要是姐姐陪着我一起寻丹该多好。”黄永娇气道:“你姐姐固然百般是好,可她毕竟远在天边,而我为了救你跟我的爹爹闹翻了,我连家都没有了,你对我一点儿都没有……歉意么?”她本想说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情意”,可女孩家脸皮薄话到嘴边又转了折了。
古力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她良久,黄永娇不敢跟他对视,瞄了古力一眼就垂下螓首,双颊绯红,羞涩道:“你……你这样瞧我……作甚?”古力走到她面前坐下,一改平日嘻嘻哈哈的常态,异常严肃地道:“糟糠,我知道你为了我牺牲了很多,我的内心里是感激你的,可是感激归感激,不能与其他的混为一谈,星月爷爷跟我说过,只要我完成任务,我就可以回到落霞谷娶姐姐为妻,不过也得看姐姐她愿不愿意。”黄永娇听到前面很是失望,转而又是期盼,忙道:“万一你姐姐对你只有姐弟之情,并无男女之爱,你是否……”古力摇头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踏出落霞谷半步,这一生都会跟在姐姐身边直到死去的那一天。”黄永娇呆立半晌,怒气冲冲的自行去了。
冰若帮孤星月又整理了一遍房间,收拾好自己的包袱,不舍道:“星月爷爷,我要去找师祖了,你多多保重。”孤星月笑道:“小若,爷爷没有事的,年轻人就是性子急,好吧,看在你为我整理房间的份儿上我带你去见你师祖,要不然偌大的天素观你不迷路才怪呢。”其实就算冰若不收拾房间,孤星月又岂会不带她去见孙彩媱的道理。
天素观建筑宏伟,亭台楼阁,廊道曲折,画梁雕栋。巡夜的女弟子你来我往,冰若尾随着孤星月的脚步,见到同门师姐妹她总是以微笑示人,好不和蔼,许久后终于停下脚步。
孤星月敲了敲门面,朗声道:“药散歇息了吗?”孙彩媱淡淡道:“还没有,孤大侠有事吗?”孤星月笑道:“我没事儿,是你的孙女要找你。”孙彩媱忙打开房门,看着冰若右肩挎着包袱,左手拿着韧银软剑,疑惑道:“小若,你这是……难道敏敏没有给你安排住处吗?又或者敏敏她欺负你了?”冰若纵然难过陈敏敏等人的嘲讽,但她天性善良、纯真,内心毫无报复之念,忙道:“没有的事,师祖,敏敏师姐对我很好,其她的师姐妹也对我很好,只是我想现在就去找古力。”孙彩媱苦笑道:“为什么,小若,现在是晚上了,师祖答应你,明天一早就带你去见古力好不好?”
冰若心知师祖脾气虽好,但却有股异常的执念,如不以最快的办法求到此事,恐怕难以如愿,“扑通”一声跪倒,道:“师祖,我真的非走不可,请师祖务必答应我。”孙彩媱心疼的扶起冰若,怜惜道:“好吧,我就送你去见古力,金龙快来。”一声传音出去后,金龙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