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庄闻言,一时实在不知如何回答,正琢磨该怎么推磨,却见李曜站起身来。他不知李曜何故,但礼节却是懂得,也连忙和李袭吉三人一同站了起来。
便听见李曜道:“这三位,分别是河中节度支使李袭吉、河中节度使府行军司马郭崇韬以及河中节度使府掌书记冯道。方才某以将和谈的原则说与兴帅知晓,兴帅若能同意以上三条,则可与某这三位幕僚商议细节。若是兴帅不能同意,他们也会安排兴帅平安回到凤翔军中,迎接明日上午我河中对凤翔残军的围歼之战!”
李茂庄心中一寒,躬身一礼,未敢多话。
李曜双手负背,傲然走出帅帐。
李袭吉微微一笑,对李茂庄道:“兴帅,我等是继续谈,还是就此别过?”
李茂庄眼角抽动两下,涩然一礼:“李支使有甚指点,还请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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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宁四年十二月二十四,小年。河中军奉圣命征伐凤翔节度使李茂贞的战役正式结束,河中节度使李存曜下令撤兵。
话说李振入京,舍于州邸。宣武进奏官程岩接入,并且向他奏事:“刘中尉命假子刘希贞来商议大事,请谒见先生,可否准许?”
李振心中顿时犯了狐疑?“我此次来京师,程岩不先告知崔相,却先令刘季述知道,其中大有名堂!”遂令传见。
刘希贞到来,正要开口,李振已先端茶在手,头也不回的说道:“刘季述百岁奴事三岁主,乱国不义,废君不祥,如今东平王以百万之师,将匡辅天子,你等宦竖须深思熟虑。”
刘希贞被他抢白,气势大沮,更不知如何回话,僵楞在哪里。李振却已起身,喝令:“送客。”刘希贞怒而甩袖离去。程岩想出去送送,方跨出门槛,被李振换回。
“我此番来京,你可曾知会崔相?”
“仆已知会过了,崔相晚些时候便至。”
“罢了,崔相日理万机,还是我亲去拜会更为妥当!”李振说完,即收拾起身。程岩尾随,说道:“刘中尉欲将社稷奉献大王,一片赤诚,先生奈何拒绝希贞?那刘季述心狠手辣,恐怕会对先生不利。”
“无妨!刘季述令他假子来见我,是对大王不敬!我这番处置,是要他亲自来见我!”
说话间,李振不觉已步出邸门,回首叮嘱程岩:“你且看好州邸,为我准备沐浴,我少时便回。”程岩只好退下,不敢跟随。
李振于是来到崔府。崔胤大开中门迎入,当时韩偓也在侧。崔胤将二人引荐,寒暄一番,分宾主而坐。李振将此行的意思言明。
崔胤说道:“我与韩致光也是在商议如何将天子返正,欲达成共识再同往宣武州邸谒见先生!不料先生竟亲至敝府了。”
李振道:“某在来京路上,即已思的一策,先令程岩知会崔相来州邸商议,我汴梁有拱卫京师的番上兵三百人,可埋伏在宣武州邸,料刘季述必将亲自来见我,届时可一举擒下。然而某到了州邸,却未见崔相,反而是刘季述早已派人在哪里等候。某心中狐疑,故而赶紧先来面见相公。”
韩偓乃问李振:“先生知会程岩,是何时抵京?”回答:“十二月二十五日正午。”崔胤急忙回道:“程岩来告我,是申时!”
韩偓笑道:“这就对了,程岩早已为刘季述收买。我还听说刘季述囚天子时,正是程岩将天子强按于座!悖逆如此啊!”
崔胤乃怪罪韩偓:“这等大事,某怎不知?你何不早说?”
韩偓道:“崔相也是常人,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刘季述知道你与汴梁近,故而刻意瞒你,你当然不知。奴婢乃是李唐家臣,只忠于唐室!因为今日商议是诛刘季述,迎天子返正,某才同谋。”言下之意,崔胤、李振都是朱温走狗!
李振很是不悦,脸色似猪肝红。倒是崔胤释怀,向李振解释:“致光本性耿直,兴绪勿要见怪。我等还是议议如何诛杀宦竖。”
“如此看,某之计策已不能用了!二位可有良谋?”李振也是做大事的人,听崔胤一解释已然释怀。
崔胤道:“致光的意思是,策反神策军,从内部瓦解刘季述。然而思及神策军众指挥使,却无着手之人。”
李振道:“此计倒是可行,我有一随从护卫,名唤石戬,曾在神策军呆过,可以一问。”乃将石戬唤到跟前。
石戬说道:“正好!我有一个好友,姓孙名德昭,现为右神策军雄毅使。前些日还以书信寄我,说他不愿再事宦竖,问可有他途谋事。”三人闻言大喜。遂令石戬将孙德昭约出,探探口风。李振再吩咐石戬:“某即要回官邸,必被刘季述监视,你直接向崔相复命即可。”
计议已定,李振回到州邸,果见刘季述已恭候多时,陈兵于庭上。李振早已思的对策,嬉笑上前,抱拳道:“军容如何迟迟才来!兴绪也是堂堂宣武特使,军容却只派一个假子来见,令我倍感冷落啊,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军容宽恕!”
“特使此来,是与某家合力呢,还是来诛杀某家的啊?”刘季述不动声色地道。他此时无须谦称,便自称某家。
“瞧军容这话,也太过言重了!东平王每日征伐,所求的是什么?还不是他日一朝君临天下?现在军容愿以社稷奉献,谁会拒绝?”李振笑的更厉害了。
“然则,你为何急着去见崔胤?”
“仆此番来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