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志和李喆面色凝重地朝自己走过来,陆雅瞳先是微微一怔,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故作淡定,嘴角依旧带着平素标志性的微笑。
陆雅瞳温婉明丽细腻温情,但是此时余志看着眼中的妻子却显得那么具有讽刺意味。
很快于志和李哲站在了陆雅彤的面前,她似乎面不改色,竟然转身向余志介绍身边的不速之客。
“这位是—”
余志眼含蔑视,看着茂利,没等陆雅瞳说完便抢过了话茬,
“这位便是华茂置业的茂利先生,如果不是见到阁下,本人万万没有想到我的太太还有这么睿智老沉的学长。”
余志说话时眼睛直视茂利就好像在审视一位狡猾阴森的老狐狸。
杀机毕露!
余志一边说,一边顺手去拉妻子陆雅瞳,但是雅彤却顺势将手臂从余志手上滑走了。
陆雅瞳又是一怔,看着余志对她冰冷而陌生的眼神,再看看不远处的父母,她的腿开始发软,差点瘫坐下去。
老奸巨猾的茂利借机用左手扶着雅瞳,居然还道貌岸然地扮演绅士,眼睛里却发着挑衅的目光,他微微屈身伸右手准备和余志握手,简直恬不知耻。
这时候,陆雅言正好也到了旁边看见如此尴尬的一幕,李喆对他一递眼色,陆雅言便上前扶起了家姐—陆雅彤。
余志十分憋屈,眼睛里都是怒意,完全没有要握手的意思,他冷冷地剐了一眼茂利,遂说道:
“茂利先生,宴会结束以后,可否借一步说话。”
茂利看得出余志眼中都是怒火,他倒也不退却,似乎没有惧怕,恬不知耻,反以为荣,挖人墙角还志在必得的得意表情。
李喆和陆路雅言见两头“雄狮”没有当众撕扯起来,便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一众人散开来,陆雅瞳被陆雅言搀扶着去了更衣室。
余志被李喆挎着膀子也去到了他处。
刚刚这一幕,早已被陆敏达全部看在眼中,此刻他已经怒火中烧,他叫老伴儿宴会结束以后,叫上两姐妹和余志在老宅汇集,任何人不得缺席。
他交代这些事儿,老陆面色灰中带青,恨得牙痒痒,实在是丢脸至极。
余志被李喆半拖拽着半按倒固定在沙发上面,李喆一扭头问侍者拿了两瓶冰冻的依云矿泉水。
余志一反常态,转而向侍者要了两瓶特供的红酒。
“反正今天事已如此不如不醉不归。”
李喆满脸担忧地看着他,并没有搭话。
不一会儿,美酒斟上,余志举杯抑扬顿挫道,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余志说完便仰头痛饮。
此刻他就好像身体里面压着一座火山,自己的血液好似那些沸腾冒泡的岩浆一般,若不是李喆压着余志,他又自控力超人,估计早就喷涌而出,淹没全部世界。
李喆深知余志此刻的伤痛,但是他们都是上得了台面的人,一定不会砸了场子,他强行挪走余志坐下来之后,对余志很有歉疚感,换位思考,如果陆雅言婚内出轨,他说不定早就打得对方皮开肉绽。
万幸,李喆和陆雅言的婚姻是无爱而终。
余志心里窝火的很,却还是只能坐定冷眼打量着这个入侵者,心中苦笑苦涩的感觉,如同生吞黄连。
余志忍不住想起了许多前尘往事,
怪不得嘛,十数年来相处,陆雅瞳心心念念地原来就是要把自己装扮和训练的好似茂利一样,彬彬有礼衣冠楚楚,而自己被愚弄做了那么多年的牵线木偶。
看茂利他的每个动作,表情都好像经过精心编排一样精准到位,显得温文尔雅,这一点不是和陆雅瞳品数一模一样吗?
只是雅瞳在训练自己的过程当中,终于承认后天改造累己雷人,终于感到贫乏困顿才恍然醒悟,反而公然找回了自己的前任。
茂利就在刚刚才见到余志本人,也是紧张地眼神一凛,极其愕然,此刻依然躲在暗处偷偷地打量着余志。
陆雅彤固然貌美如花,而诚然逾余志的轮廓分明,浓眉大眼如此气宇轩昂,似乎还比陆雅瞳更显得精神和年轻一些。
绝不是说陆雅瞳老气,只是她太喜欢的装扮都是套装模式固有的搭配固有的格式,俨然是日本上流社会,那些爱穿和服的小姐一般,克制而,拘束,一颦一笑好似假面人。
然而,陆雅瞳和自己多次吐槽丈夫的种种不堪,茂利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悔意,觉得女人单方面的描述未必太过天真,还是陆雅彤太过感性和片面?
茂密的视线尾随者余志,眼神开始变得缓和了一些,反正时隔几年之后,他回到陆雅彤身边也不单单是为了爱情更有一部分是为了利益。
余志配着红色领结,合身的燕尾服,十分提气。搭配陆雅瞳看着也十分的般配,简直他就是他所学习的中文中描述语言:天造地设,璧人一对宛若鸳鸯。
想到这里茂利有些顿悟,转而脑海中浮出陆雅瞳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他又变得有一些不知所措。
此刻,灵欲交煎的爱,加上中间还盘泊着利益。茂利的心境就好像踏上了一列火车,中间没有停靠站,只有选择向前行,这便是她骨子里的执拗。
茂利是陆雅瞳的前任这件事情只有陆家父母以及陆雅言知晓,那也是婚前的事情。
李喆陪着余志和路氏夫妇略坐了一阵,气氛全程低气压,似乎大家都在有意抑制情绪。
特别是陆太太唐宛如拉着余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