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上吊自尽,可是你做的?!”
有威胁在先,小厮再不敢有所隐瞒,弱弱的答道,“昨儿王妃抵达博源县,奴才立刻给那位霍老板传话。”
“霍老板临走前嘱咐奴才,以防夫人嘴不严实,让奴才想办法……”
让钱夫人永远闭嘴!
“奴才在太守府当差十年,也下不去手。”
小厮颤颤巍巍,“但,但昨晚夫人已经起疑。说王妃今日一番话,让她醍醐灌顶,明白这一切都是她做错了。”
“夫人又吩咐奴才去查赌坊老板的一切……”
云绾宁心里稍有安慰。
这位钱夫人,还不算糊涂的厉害。
至少与钱太守相比,云绾宁愿意站在钱夫人这一边了。
“奴才思来想去觉得若霍老板被查出来,奴才一定会被牵连。犹豫一整夜后,奴才这才,这才……”
这才对钱夫人下了毒手!
周长风气得一张俊脸都扭曲了!
若不是如玉拦着他,他肯定当场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周公子,冷静,冷静一点!”
如玉抱着他的腰。
许是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些不雅观……
他轻咳一声松开手,周长风脸色也有些尴尬。
如玉又拽着他的手,觉得还是不甚合适,便只拽着他一片衣袖,“周公子,你若打死他,所有的线索可都断掉了!”
“他不是交代了那赌坊老板是谁吗?这王八蛋留着也没用了!”
周长风冷哼一声,“明王妃,让我打死他吧!”
云绾宁斜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帮你递棍子?”
“不用,我有。”
周长风顺手抄起手边的凳子,作势就要往小厮身上砸过去。
如玉又一把将他拽回来了,“周公子,你怎么这么老实呢?难道没听出来,我家王妃说的是反话吗?!”
“这小厮还不能死!”
到底是跟在她身边的人,如玉比周长风更了解云绾宁。
只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云绾宁要做什么了。
周长风被拦下,云绾宁赞赏的看了如玉一眼。
这混球跟了她这么久,不愧是她用银子砸出来的,这臭小子对她这个主子也蛮尽心的!
小厮逃过一丝,趴在地上直喘气。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
云绾宁重新坐下。
但除了交代了赌坊老板的真正身份外,小厮知道的也不多了。
再交代的,不过是一些七七八八不怎么重要的线索。
云绾宁便让周长风把他押下去,暂且关起来等候处置。
“王妃。”
见下人散了,如玉这才低声说道,“方才周公子在场,有些话属下不方便说。除了查出那赌坊老板,竟是魏国公夫人的远房表弟之外,属下还查到了疑点。”
“疑点?”
云绾宁挑眉,“什么疑点?”
既然他都查出来了,怎么又能被称之为是疑点?!
“那个姓霍的混蛋……”
如玉顿了顿,眉头紧皱,“这些年与魏国公府来往并不多。”
“属下查出,霍家前些年家徒四壁,魏国公夫人并未伸出援手。但是霍家一夜之间就站起来了,以经营赌坊、经商为生。”
“如今在京城,也算家财万贯!”
这句话,与先前小厮交代的对应上了。
证明那姓霍的,在小厮面前没有说假话。
而且他既然能将这事儿告诉一名毫无关系的小厮,可见这个姓霍的是个嘴上不把门、喜欢炫耀的人。
人啊,大多都是缺少什么,就炫耀什么。
证明霍家先前,的确没钱。
突然成了暴发户,这姓霍的土大款尾巴便翘上了天。
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霍家有钱!
既然如此……
“这不正好?”
云绾宁莞尔一笑,“既然那姓霍的是自大之人,有些事情才更容易调查出来。”
这种人脑子一根筋,只稍微试探就能露出真面目。
反而是那种冷静阴冷的人,嘴巴更难撬开!
“可是王妃。”
如玉不解,“您说这霍家,为什么一夜之间就能站起来?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宝藏?还是……”
“遇到‘贵人’了呗。”
云绾宁毫不在意道。
不过这个“贵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贵人”了!
“王妃,属下总觉得不对劲!有什么贵人会帮扶霍家?”
就连魏国公府都与霍家没有交集,又是什么人会突然帮扶霍家?
这一次那姓霍的来博源县开设赌坊,参与进了这趟浑水,到底是魏国公的指使,还是姓霍的背后另有其人?
如玉的话,让云绾宁也陷入沉思了。
方才她只听那姓霍的是魏国公夫人的远房表弟,便心想这事定与魏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眼下仔细一想,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
“所以说,霍家应该还有人。”
云绾宁沉吟着,缓缓分析道,“这人,既然能让霍家一夜之间起家,可见也不是普通人。”
而且,她不信这件事与魏国公府无关!
“属下也是这般认为的。”
“敢直接对我下杀手,这人就更不简单了。”
“属下也……”
如玉刚点头,立刻回过神,惊呼一声,“什么?!有人对王妃下杀手?!”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云绾宁,“王妃,您遭遇刺杀了吗?!”
如玉这才看清楚,云绾宁的右手包扎的严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