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压抑隐忍却又似乎痛苦不堪。
颜舜华脚步自然就停了下来,眼睛不觉往离她不远处的小树林瞥了一眼。那小树林的入口处是一片长得极为茂盛浓密的翠竹,那翠竹因了年岁久的缘故,竹身个个都有碗口粗大小。时值五月,翠竹叶子长得很是繁盛,连成一片宛若一张密不透风的大伞,满满的遮着那小树林里头的情形。
到底是医者,颜舜华禁不住有些担心树林里面是否有受了伤需要医治的人。她又静静的站了一会,树林里却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有风吹过,竹叶飒飒作响,更显衬的树林里静谧极了。颜舜华不免狐疑,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想了想,并未冒然进去,而是提起地上的掉落的镰刀,拿好才割好并捋顺的两把韭菜向外走去。哪知,才刚走几步,那树林里的呻*吟声却又再一次响起。
这一次,颜舜华确定是个女人的声音。
她侧耳细听,发觉再次响起的呻*吟声与之前的那一声大不相同。相较于之前那声略带痛苦压抑的呻*吟,再次响起的呻*吟声却分明是女子情动之时兴奋难耐的喘*息*呻*吟。
有晨风穿过竹林,从林中深处挟带出断断续续令人满面红耳赤的细细呻**吟声,隐隐约约还带着语句,是声声淫**靡的“哥哥……啊……哥哥……”
饶是三世为人,颜舜华听了这脸红心跳的声音,不觉面色泛了一丝潮红。她赶紧低着头快速走了出去,却是再也不敢看那还在响着声声呻**吟喘*息的小树林。
一直到走出一段距离,耳边再也听不到那羞人的声音时,颜舜华方放慢了脚步,轻轻的喘了一口气。
才将,她还在担心万一里头是个需要医治的伤者,而自己又走了……眼下,虽心下已大致断定那是有人在外野合,虽觉得有点不堪,心里头却也是松了一口气。
既不是受了伤的布,她就无须多挂心了。
定了定神,想起离开家有一会儿了,不禁又提步快速向家走去。
不想,颜致远却是迎面走来。
“哥,你怎么过来了?”颜舜华镇定下心神,笑着充颜致远招呼道。
颜致远快速走上前两步,伸手接过颜舜华手中的韭菜与镰刀,并递给颜舜华一张干净的帕子,笑道:“瞧你,手都脏了,快用帕子擦擦!”又道,“我起床后没有找到你,母亲告诉我你是来了这边割韭菜,我便索性找到这里了。”
颜致远说完眼光自然而然向那小树林方向望了一眼,又掂量掂量手中分量较轻的韭菜,笑道:“华姐,你出来这么久,我还当你弄了多少韭菜呢,原来也就两小把,到底是小……”
他说完,不等颜舜华回答,又自顾笑着转了身:“华姐,你先找个地方坐会儿,等着我。既然来了,我再去用镰刀割点来,省的下次母亲临时要用的时候还得再跑一趟。”
颜舜华却是拉住了他,心里头则默默祈祷树林里那苟*合的男女动静消停点,面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拉了拉颜致远的衣服,劝阻道:“哥,我们快回去啦!下次若要吃肯定还要现弄的,我喜欢吃新鲜的。”说着话,颜舜华又晃了晃颜致远的手。
颜致远不免颔首听了她的话,伸手拍了拍颜舜华的肩膀,轻道:“华姐,那咱们就走吧!”
颜舜华却是早已迫不及待,直接拖了颜致远就快走,口里还嘟嘟哝哝:“哥,快走!快走!出来一会儿,我肚子都饿了。”
她说完又扮出一副馋虫的模样,满脸都是贪吃的遐想:“啊,也不知道母亲今早上都做的什么好吃的,想想,我就觉得肚里有馋虫在闹……”
颜致远不免发笑,抓了颜舜华的小手,打趣道:“我眼前也有只小馋虫在闹我。”说话的同时,两人竟是向家的方向跑了起来。
芸香早已等在院门口,见了他们竟是这般跑过来的,声音不免带着讶异:“做什么这么急?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犯得着跑回来么?瞧,这脸上的汗。”芸香轻声责怪道。
说着话的同时,她又不免多心担忧,“可是那小树林里有野兽出没了?”
颜致远则直接打断芸香的话,大声道:“母亲也未免忒多心了些。听祖母说,咱们村子里已经将近十年没有出没过野兽了。哪里会有什么野兽?”说着话,她又用手指了指颜舜华,“母亲做了什么好吃的,快拿出来先分点给华姐吧,华姐直嚷肚子饿的紧。”
芸香听了方释然,从颜致远手中接过韭菜,一手牵了颜致远,一手牵了颜舜华,说笑着往厨房方向走去。
“我才刚煎了几张葱花枸杞卞饼,你俩先一人来一张,垫点肚子。等下你父亲回来了,祖母也起来了,你们再好好吃。”
颜舜华仰脸问:“怎么,父亲出去了?我还以为他还未起来呢。”
芸香就笑:“他今早起的比我都早,说是要去山上采些药材,一早就拿了个麻袋出门采药去了。现在也有很大一会子了,我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
母亲芸香厨艺方面很有一手,枸杞葱花煎饼煎的更是一绝。那煎饼薄薄的仿佛似一张纸,上面星星点点布着葱花与枸杞嫩碎叶。整整的一张,毫无破损之处,颜舜华与颜致远两人又在煎饼上面刷了薄薄的一层芸香自制的辣椒冬瓜味的豆瓣酱,卷起来吃了。饶是前世吃过无数三珍海味的颜舜华也只觉得这煎饼实在是可口至极。
既是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