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拉条凳子,坐了下来,又将柯大宝老婆叫到面前,叫她坐下,那女人不坐,只是站着。
阿俭组长就和柯大宝的老婆说起话来了,你叫什么啊,今年几大了啊。什么娘家是哪里人啊。什么时候结婚的啊,老公是做什么的啊,怎么就生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小宝贝啊,这生儿生女有什么好的方法没有。等等。乱七八糟的。东一句,西一句,没有边际的问着。柯大宝老婆则是有问必答,迅速地、简短地回答着阿俭组长的每一个问题。看情况,柯大宝老婆是想早点说完了,让我们早点走,然而,她不敢开口叫我们离开她家。
但是,我看出来,阿俭组长根本上就没有走的意思,他好像对问这种问题很感兴趣,还在继续地问着,女人则是继续地回答着。
他在卖什么关子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冰柜里响了一下,发出声音来了,感觉不是压缩机的声音,因为冰柜在动,感觉冰柜里面有东西在动,一个联防队员想上去,阿俭又摆了摆手,然后看也不看冰柜,继续和柯大宝老婆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而柯大宝老婆脸色开始发白了,随着时间的延伸,脸上白色在加深。
又过了二十分钟,冰柜门被从里面推开了,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只穿着短裤,冻得直打哆嗦,牙齿上下打着架,咯咯直响,嘴唇发白,眉毛和头发上有些许白霜!
几个联防队员冲上去,拖出了这个男人,想他自己从冰柜里爬出来,看情况好像有点难。
“柯大宝,我看你在冰柜里能藏到什么时候?!”说话的当然是阿俭组长了。
“我我我不藏了,我我受不了了,好冷!我好冷!我跟你们走。”柯大宝还没有恢复过来,继续哆嗦着,牙齿还在打架。
“孩子他爸,你快穿上衣服,你快穿上衣服啊!”柯大宝老婆将衣服拿过来,柯大宝穿上后,还是在哆嗦着。
阿俭组长,高,你实在是高!你说你有必要这么的高吗?!哈哈,我内心乐开花了。
我们高高兴兴地回到派出所,将柯大宝带到办公室,坐下后,几杯热水下肚,柯大宝才慢慢地恢复正常。
“柯大宝,还需要和我较量吗?”阿俭组长盯着柯大宝说道。
“再也不敢了。”柯大宝回答着。
刚吃了亏,他哪里还敢啊,看样子是被整怕了。
“那就说?”阿俭乘胜追击。
“我说,我全说。我知道你们抓我是因为我偷牛的事,”领教过阿俭组长的厉害,他看起来的确是有点怕了。
到早上八点左右,柯大宝的笔录基本上做完了,算是竹筒里倒豆子,交代得一干二净。
41次耕牛被盗,他参与了26头牛,这和阿清交代的情况基本吻合。
“钱呢?你们销赃得的钱呢?”我问了感兴趣的问题。
“都花了,都花在家里开支上了。”柯大宝弱弱地说着。
“怎么可能?!”我有点不相信,追问着。
“做做做了新屋,又添置了不少新家具,还还给我老婆买了几件金首饰,再再就是还了帐。”柯大宝结结巴巴地说着。
“存折上还有多少钱?!”我直问主题。
“六六六千块钱。”柯大宝回答着。
“这六千块钱是哪里来的?”我继续问着。
“都是偷牛后卖了分的钱,我们做农业,没有剩余的钱的,就是有点剩余的钱,也不可能这么多。”柯大宝的声音。
“存折在哪里,密码又是多少?”我也懒得和他废话了。
“存折在我老婆那里,密码是6个1。”柯大宝的声音。
“说说你怎么走上这条路的,你详细地说说,你给我老实点。”我换了话题。
柯大宝点了点头,回答着:
“都都是阿清拉我去的。
今年上半年的一天晚上,阿清来到我家里,我感觉很奇怪,我们虽然是亲戚,但是平时很少走动的。他在我家吃过中饭后,就将我带到我们湾子外面树林里,神神秘秘的。
在半山腰坐下后,他就开口了,说道:
‘老表啊,你家里这么穷,又有两个孩子,靠你和表嫂两个人在农村再怎么勤吃苦做也是发不了家的。’
一说我家里穷,我就又矮了一分,我也懒得开口。
阿清就继续说:
‘老表,你总不能每年都是这个样子啊,你得想想方法,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有个发财的机会,你做吗?’阿清继续说着。
一听说有发财的机会,我马上就来了兴趣,我也穷怕了,感觉阿清话里有话,就忙说道:
‘做啊,有发财的事干什么不做啊!就是坐牢我也要做!’
‘我就等你这句话!’阿清高兴地说。
我感觉很吃惊,他干吗等着我说这话呢,就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阿清就说了:‘你跟着我去牵牛,一晚上牵上两头,比你在农村做农业强多了,这遍地都是牛,只要我们想牵,在哪里都能牵着牛走。’
是啊,农村里到处都是牛啊,而且牛都系在村子外头,没有什么防范的,这偷牛是太容易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好事呢?我心里一阵激动,感觉发财的日子就要到来了,就不停地点头同意。
但是,我又一想,不对啊,这么简单的事,他干吗要约我一起做?真是帮我发财吗?按照我对阿清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这么好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