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所长办公室,人员:冯所长、阿俭组长,我。
我先将省厅对麻丝的检验结果通报了,阿俭也介绍了胡麻子的情况,说完请示下一步工作。
冯所长:“你怎么就怀疑胡麻子了呢?”
“我只是感觉和王洁民打牌的几个人有问题,是后来获得情报后才怀疑胡麻子的。我和王洁民接触了解中,知道他是个很细心的人,防范意思特别强。但是,他这个人一个最大的特点是喜欢说自己有钱,喜欢露富。这可能就是他惹祸上身的原因。”我回答道。
“你们想想,他们打牌白天打了一天,人都非常的疲劳了。到凌晨一点了,胡麻子还要打,不肯散场。这有点不正常。”我继续说。
“如果是胡麻子参与作案,按道理,他是希望早点散场的啊。”冯所长提出疑问。
“太早了散场了,王洁民不会因为累而睡的沉。”我解释着。
“这也有道理。勉强说的过去。”冯所长说。
“更重要的反常是痕迹不正常。我到现场看了,后窗的确是被扳开的,钢筋条也指向外面,简单的一看,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人从外面扳窗入室的。但是窗框木梁上的印痕的方向却是向仓库内的,这两个方向完全相反了,这不符合扳窗的逻辑。要是真的从外面扳窗,木梁的痕迹也是向外的,这样扳起来省力也方便。其次,仓库的挂锁门上有撬压印,试想,如果作案人真的是从后窗进来,怎么能在仓库里面撬着仓库门外的挂锁呢?他的手有这么长吗?就算是有这么的长的手,那怎么从仓库里面伸的出来呢?除非是超人。当然,我们现实中没有超人。很明显,这挂锁被撬是作案人站在仓库门外撬的,而不是站在仓库室内。另外,大门一点撬压破坏的痕迹也没有。。。”
“你等等,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你别说这么的复杂,这么的专业,又这么的多,你说简单点,我听的不是十分懂。”冯所长可能是真的没有听懂。
阿俭也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那我就简单的说,屋里先有人,待王洁眠睡了,他先撬开仓库的门,进入仓库,又扳开窗户钢筋,让外面的人进来,完了后,又将钢筋往外扳,制造从外面扳钢筋的假相,之后再实施盗窃,从大门逃走。”
“哦,这样的啊,你继续。”两人同时出声。
“这屋内的作案人从哪里来的呢?对街面的门面间大门是从里面闩着的,而且没有破坏的痕迹,可以排除不在这里进来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作案人先在屋内隐藏着的。”我解释道。
“这不可能?先在里面藏着了?”两人又同时问道。
“我们问了王洁民,他说他们打的是字牌,三个人打,谁做庄,对面的人就看工,这个人就闲着了。在打牌过程中,几个人有时一起上厕所,有时也利用看工的空闲上厕所。王洁民家一共有两个厕所,楼上楼下各有一个,楼上的一个厕所是他们自己家里人用的,打牌的人不在那里上厕所;楼下的厕所才是公用的厕所。这样机会就有了,时间也有了,应该是这个人利用看工的机会,下楼打开门,让外面的人进到屋里隐藏着,然后再闩好大门上去继续打牌。这样做就谁也不知道,也很好的隐藏自己了。
等他们散场后,王洁民闩好门就上楼睡觉去了。打了一天,人太累就睡的也沉了。等王洁民睡熟了,这个隐藏在室内的人就如上面所说的撬仓库的门,又扳窗放外面的人进来。”
“等等,为什么不是直接打开大门放外面的人进来呢?有必要去扳窗这么的麻烦吗?”阿俭提出疑问。
我拿出烟来,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香烟,慢慢的抽起来。
“你说啊。”阿俭组长看见我只抽烟而不回答,急了。
我依然笑而不语。
“阿俭组长,你好笨啊。”冯所长回过神来了。
“怎么就笨了?”阿俭不服气。
“要是打开门放外面的人进来,那所有作案人都是从大门进来的,就没有必要撬窗户了,不是很明显告诉别人,作案人原来就在屋里面吗?”
“对对对,的确是这样的。”阿俭组长忙说,我心想孺子可教也,开玩笑的话。
“那为什么就不能是王洁民自己做的假现场呢?这也有可能的啊?”阿俭想挽回点面子。
“这不可能。首先是没有必要的问题,王洁民打牌,赢的多输的少,他也不怕他老婆,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的做。同时,我访问王洁民时,他哭的很伤心。一个大男人,不会轻易的流泪,而且他哭的时候没有伪装,是真实感情的自然流露。”我断了阿俭假想。
“那至少有四个作案人?”阿俭说。
“对对,你说的很对,加三码车司机,作案人数是不少于四人。”我及时肯定,阿俭脸se终于好了。
“那你下一步设想呢?”冯所长问。
“现在动胡麻子证据还不足,只有先动胡前进了。而且要秘密的抓捕,审查最好也不在派出所。”我说出了我的计划。
“为什么不在我们自己的派出所?”冯所长感到奇怪,“以前抓人不都是在派出所审查的吗?”
“胡麻子老家虽然是在乡下,但是在西街住了十多年了,对街面的情况比较熟,和派出所的几个人关系也不错。派出所人多嘴杂的,我怕前脚一抓胡前进,后脚胡麻子就知道了情况,那就不好办了。”我说出了我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