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牛吃吃一笑,这段黑三角的旧事,自然又是青鸟处于封印期间所发生的,青鸟自然不知道。
“父亲,你要不要去看看这位老朋友?”
狄舒夜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们还是直接去贺南轩吧。”
狄舒夜对梦神机为何能当上白雾堡的堡主着实很好奇,但是他却知道,梦神机这人心思深沉,也许昨日和你把酒言欢,今日便已是横眉冷对,他贸然前去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又何必去招惹一头的狗屎?
“嘻嘻,看吧,老大还是要去看老婆的。”青鸟嘿嘿一笑。
熟料狄舒夜摇头道:“错了,我并不是去看江雪,而是……算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三眼牛咯咯而笑,幸灾乐祸低瞧了眼垂头丧气的青鸟,道:“青鸟哥哥,我跟你打个赌你打吗?”
青鸟哼道:“谁不打谁孙子!”
三眼牛跳起来叫道:“好,咱们就赌父亲这会去贺南轩做什么!”
青鸟道:“赌就赌,我说老大去琴宗其实是私会那个冷心。”
三眼牛笑道:“好吧,咱们难得的统一了一次,不过这次不算,因为没有分出胜负来,那我们就猜猜父亲见这位‘冷心姑娘’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青鸟不假思索张口便道:“老大跟冷心那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当然是寻找旧情啊!”
三眼牛嘿嘿一笑,瞥了眼前方疾行的狄舒夜,说道:“你肯定猜错了!”
青鸟报以嘿嘿一笑。道:“那你认为他会去干甚么呢?”
三眼牛神秘一笑,却不说话,直到青鸟的气息有点急促,他这才开口道:“我猜父亲是为了冥修者的事情才去寻找冷心的。”
“冥修者?”青鸟嗤笑摇头。
却听三眼牛道:“多说无益。咱们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去就去,怕你不成?”
三眼牛放开脚步,刚刚行出数丈,忽然听下脚步。转头道:“对了,咱们赌的欢乐,那彩头是什么?”
青鸟眼中顿时泛出警戒的神色,半晌后忽然嘻嘻笑道:“三儿,咱们也就玩玩而已,别当真呀。”
三眼牛见青鸟这模样,显然是要耍赖了,哼道:“哼,一点都不好玩。一看你就是在玩。不和你玩了。”
青鸟嘻嘻笑着落在三眼牛牛角之上。巴结地问道:“好三儿,你倒是说说,老大去找那冷心。难道真的不是重温旧梦吗?”
三眼牛本就只是假生气而已,见青鸟如此低声下气。不禁嘿嘿笑道:“父亲可没那闲心思呢,父亲的目的很简单,一定就是找冷心了解冥修者的事情,你也不想想,如今那萧随风重生,父亲会不留心?你没听父亲说遗憾的是水爷爷不在身边吗?要是水爷爷在身边,他还会来着黑三角?”
“再说了,黑三角这地方除了黄风谷,父亲吃饱了撑得来找麻烦不成?”
青鸟沉吟半晌,缓缓点头道:“没错,没错……”
他话音一顿,忽然道:“三儿,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老大的啥事你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你怎么做到的?”
三眼牛低头苦思半晌,摇头道:“你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了,不过你若是心里依着父亲的心思去想事情,一定可以将他心中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
青鸟大喜过望,直觉三眼牛这一句‘依着父亲的心思去想事情’,简直是用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似的,又好像是至理名言一般,咀嚼良久,竟然觉得当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中去了。
“咦?”三眼牛忽然轻咦一声,似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随之便传来青鸟癫狂般的大笑:“哈哈,看吧,我还是没有猜错呀,哈哈!”
紧随其后,一牛一鸟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虚壶空间中,青鸟与三眼牛一屁股跌坐在了起风亭中,三眼牛一脸愤懑,青鸟却依旧在哈哈狂笑。
“青鸟哥哥,有什么好笑的,这事情值得笑么?”三眼牛恼羞成怒,他本以为父亲这次寻找冷心真的只是为了获知冥修者的事情,可熟料……就在刚才,就在刚刚,狄舒夜真的找到了冷心,他和冷心还没说几句话,两人便已经重叠成一个人了。
“呜呜,父亲……父亲他为何要这样?”三眼牛又是疑惑又是伤心,不禁呜呜咽咽哭出声来,青鸟兀自在一旁一狂笑。
“小三儿啊,男人都是这样,再说了,老大这么做也没什么啊,你看你这又是何必呢?”青鸟大义凛然,作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但心中却已笑开了花,最近几日可被这小家伙占尽了风头,今日终得报仇,这种滋味,爽啊。
三眼牛哭了一阵子,又是踢寒江雪抱不平,又是替墨喊不值,过了好一阵子,这才缓缓稳定了情绪。
青鸟早已呼呼大睡了,又过了许久,狄舒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虚壶空间,看了眼熟睡的青鸟与三眼牛,苦笑一声,而后闪身便进入了虚壶府第二重。
虚壶府第二重就在多年前就被狄舒夜发现了,只是到如今,狄舒夜还不知道这虚壶府第二重中有什么特殊。
唯一特殊的,或许便是那间供奉着神龛的屋子,以及那张桌子下那些强者的骷髅头。
他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心血来潮,而是因为冷心的一一些话。
狄舒夜本来是不可能和冷心发生关系的,但见到冷心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灵防守瞬间便崩塌了,其中或多或少有冷心故意为之的作用,但更多的,却是那种最原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