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胡守仁急冲冲地奔戚继光住所而去。他质问戚继光道;“为什么还要准备那么久?为什么不快点出兵?难道戚将军看不到兴化百姓已经被倭寇祸害成这样了吗?”依胡守仁看来,最好今晚不止打败兴化倭寇,直接打到东瀛去,将倭寇本土全部解放了那才高兴,那才解气呢。
戚继光看着气急败坏的胡守仁,笑着说道:“守仁啊,不对啊,按你的脾气应该吃饭之前就来找我,质问我,怎么来晚了?到现在了,你应该已经跟随我五六年了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戚继光觉得有必要教导教导胡守仁了。
胡守仁不服气的回过头去:“戚将军的意思是?”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记得牛田的倭寇吧。”戚继光点拨。
“哦!我知道了!原来戚将军早就想到兵贵神速,但此地被倭寇当做大本营,难免有倭寇奸细在内。所以今天戚将军才会说要慢慢准备,其实是故意给倭寇放风的。”胡守仁终于恍然大悟了。
深秋的夜凉风入骨,半夜时分,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戚家军将士们悄悄起身,出城追寻他们的老敌人,倭寇去了。
向导正是那个白发老者,本来戚继光死活都不让老人家来给他们当向导,但是却拗不过倔强的老人家,而且兴化城中对林敦的地形最熟悉的就是这个老人家了。万般无奈之下,戚继光只好同意了老人家的请求,不过他让胡守仁率人守在老人家的旁边,保护他的周全。
看着一脸惭愧的戚继光,白发老者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奸笑,“嘿嘿,一会儿有你们好看,戚老虎,不过如此!”
兴华城的倭寇早就撤到了离城三十里外的林墩。林墩水网密布,稍不留意就能走岔。而倭寇们在林墩也容易逃窜。林墩有两条路,一条是黄石大路,一条宁海桥。戚继光命令部队紧跟着白发向导,从黄石大路向倭寇进军。
三十里地对戚家军来说是小意思。这一路的确是峰回路转,如果不是有向导可有的走了。
可是越走戚继光越感觉不对劲了。眼前这条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偏僻,越来越难以行军,怎么看也不像是往大路上面走啊!不对!“胡守仁,将那位白发老人家请过来。”他很疑惑。
“戚将军,那个白发老头跑了,他娘的,跑得比兔子还要快!”胡守仁大叫晦气。
眼前是一座小桥,赫然就是宁海桥!那个白发老者领他们走的是小路,而不是大路!这个向导不用说是倭寇的向导,看来倭寇已经有了戒备。
“戚继光,戚大将军,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识趣的话赶紧放下武器投降,或许我们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不然,你这几千的戚家军恐怕要客死他乡,身首异处了。”正在这时,宁海桥的对面传来了倭寇的声音,而戚家军的身后也出现了倭寇,他们将周围的树木点着,准备活活烧死戚家军!
“胡守仁!带领几队士兵,给我攻下那座小桥,攻不下,你就不要回来了!”戚继光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严峻的局势。
果然,倭寇早在小桥有利地形守候,黑夜中只闻到淡淡的血腥气,和刀枪入体的声音,惨叫声。一炷香的功夫后,胡守仁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戚将军,对面火力太猛了,他们足足有几百个人,我们的士兵根本施展不开,两个前哨全部阵亡,无一退却。两个哨长也全部战死。”
戚继光心里一阵剧痛,如同火烧,如同刀剜。这些日夜一起奋斗的将士们,征战浙江、福建,那么险恶的横屿都闯过来了,眼下却在这宁海桥丧命!戚家军成立以来还没有过如此重创!他明白不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小桥,还会有更大的伤亡!“士兵都死了,留你还有什么用?!”戚继光抽出随身的佩剑,向着胡守仁砍去。
胡守仁一见到戚继光抽出了佩剑,赶紧连滚带爬地向着宁海桥冲了过去;“倭寇崽子们,来吧,你胡大爷在此!”
“不等胡守仁冲上宁海桥,十几个把总、偏将、参军已经匍匐着往宁海桥对面杀过去了。除了接受命令从北面占领宁海桥的陈大成等几个偏将,狼军剩下的十几个偏将,全部重装上阵!
“弓箭兵,火器兵,掩护几位把总突破!”戚继光把握住时机,命令说。
倭寇在获得短暂的胜利之后,开始胆怯。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在这样的不利条件下还是没有退却,依然选择进攻,这可和以往的明军大不相同。以命相搏,倭寇可不会做这买卖。杀别人,可以,别人杀自己,不可以。眼前这支军队,一个个都红了眼,不要命的往上冲,这买卖恐怕是做不成了。特别是宁海桥上面的那十几个带着盔甲的勇士,他们就如同是十几匹野狼一样,悍然无畏地向着倭寇奔突过来。最主要的是,倭寇射在他们身上的箭矢不能对他们有任何的伤害,仿佛他们一个个都穿了什么金丝宝甲一样。
其实这群倭寇猜得很对,狼军的二十个偏将,个个富得流油,他们的全部身家都在他们的武器上面了。整整四五年的纵横岁月,换来了他们身上的宝甲,他们手中的利器。
这边鬼子开始慢慢没有招架之力,后面传来消息,倭寇已经从后面包围了戚家军。戚继光刚想命令胡守仁后退防御,突然,这群倭寇的身后又冒出来了一支队伍,狼军!
现在的情况是,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