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堃被捏着鼻子灌了一碗酒。
不管他愿不愿意,酒都已经到了肚子里。
他惊恐无比。
不是怕酒是毒水。
而是他知道,这不是毒水。
因为在此之前他曾经偷喝过。
除了味道难喝一点,其他的都没什么特殊的。
他原本想的是金乌部死了人,这是血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一旦交手死了人,不管那是不是毒水,都不可能再临阵收手的。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向所向披靡的金角雕战士竟然折了那么多在大姜手里。
金火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
直到他自己都失去耐心了,方堃还是好好地被绑着站在那里!
羽洗墨神采奕奕,蹲坐在酒坛跟前,又倒了一碗酒,一口一口慢慢喝。
金火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真相显而易见。
“方堃!”金火怒喝,“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堃哆哆嗦嗦,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几个金雀部战士也察觉到了不妙,胆战心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火怒目圆睁。
羽洗墨喝了一口已经有些上瘾的酒,冷笑道:“这还不明显吗,这几个金雀部的污糟人立功心切,硬说这酒是毒水。
而这个方堃,则想着借我金乌部的手给他们方雷部报仇!”
金火怒不可遏,怒声喝道:“那我儿金阳到底是谁杀的!”
羽洗墨摇头:“不管是谁,不会是这大姜,他们的金器远在我金乌部之上。”
金火心底怒火郁积,暴躁不已。
他眼下只觉得自己被人当猴耍得团团转。
还搭了那么多的金角雕战士进去。
“方堃,你该死!”金火怒吼着抽出金刀就要杀了方堃。
羽洗墨急忙出声:“大酋长,杀了他,大姜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被生生喝止的金火怒吼连连:“大姜算什么东西,我要给他们什么交代!”
羽洗墨冷哼:“赤野杀了他们三十多个族人,我们也杀了他们三十多个人,这个仇,总要有人来承担!”
金火神色变化,心底无比憋屈。
自己被方堃骗了不说,连杀他泄愤都不能了!
而此时的羽洗墨心底则震撼无比。
到现在大酋长的反应跟举动无一不在年轻大酋长的预料之内,当真可怕!
她甚至怀疑,大酋长金火此刻做出继续打仗的决定,没准也在对方的算计之内。
“太可怕了,金乌部不能打这仗!”
于是她出声提醒:“大姜大酋长说了,如果您真的觉得不解恨,可以剁了他一只手,再给大姜送去就行。”
金火面色阴晴变化。
他已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觉得羽洗墨反常了。
因为到现在为止她就像是在转述别人的话!
阴晴之后是盛怒,金火没有丝毫犹豫,抽刀来到方堃面前,当真一刀砍掉他一只手!
方堃疼得倒地哀嚎。
断手处血流不止!
羽洗墨瞪大眼睛,下意识从自己背篓里掏出一包草药,扔给两个战士:“把这个给他包在他的伤口处!”
战士不敢不从,赶忙上前照做。
此时的他们也不敢再问兽皮包的是什么了,径直将兽皮里的粉末敷在方堃的伤口处。
这下方堃疼得更厉害了,叫声也更为凄惨。
但奇迹出现了,他的手臂血竟然渐渐止住,不再流了!
羽洗墨看得浑身颤抖。
他已经从方堃的痛苦神色中看出了年轻大酋长浓浓的仇恨!
让他断手流血疼痛,却不让他死。
那种不知为何的粉末虽然止住了血,却明显能让人更疼!
但接下来才是让她更震撼的。
因为金火问了她一句:“大姜大酋长有没有说此事如何了结?”
羽洗墨震撼地差点摔了手里的酒碗。
因为这也是年轻大酋长在她临走前说的那番话!
她心底泛起浓浓的恐惧,金乌部如何招惹了这样恐怖的存在!
她不敢再犹豫,生怕出现对方说得最糟糕的情况——如果天黑之前我见不到你们回复,那么我大姜就会主动出击,让你们承受代价!
羽洗墨沉声说道:“先控制方雷部的战士,然后派出我部头领或者大酋长以上的人去跟他们谈,带上方堃!”
顿了顿,羽洗墨又加了一句:“他们的大酋长说了,最好是派个脑袋灵光的,连方堃这么蠢笨的话都能信的人,还是不用去了。
一来是这样的人未必有这样的胆子,二来是去了也不一定能做正确的反应……”
金火怒不可遏:“羽洗墨!”
羽洗墨摇了摇头,心底只觉畅快无比。
在金乌部,谁能压得金火如此大动肝火?
没有!
偏偏大姜的年轻大酋长可以!
看到金火动怒,她已然知道他的决定了。
想了想,她冲一直默不作声的祁浪点了点头。
祁浪会意点头,沉声吩咐身边战士:“暗中吩咐所有战士,控制方雷部的人!敢反抗的,就地格杀!”
“是!”
很快,四部联军动了起来,变成了三部联军。
金火对此没有反对,而是拎着刀冷眼看向几个金雀部的战士。
他下意识看向羽洗墨:“这几个人呢?”
羽洗墨摇头:“大姜没说!”
金火点头,怒火犹如实质,喷薄而出。
他挺刀上前,一刀砍死那个闻一下就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