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两辆九五式轻型坦克率先冲出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大楼,后面是三辆装甲车,伊藤少佐坐在为首的那辆装甲车里。紧跟其后的是五百多名日本海军陆战队员,他们一个个杀气腾腾,朝着前方一号工事行进。
就在距离目的地大约四百多米时,突然从工事的后门冲出来一队鬼子兵,他们就像一柄锋利的长矛,一下子便冲破了周边中国军队的包围,随后他们一边向身后向追击的国军官兵开枪还击,一边向东方的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大楼撤退。
这些出云陆战队的鬼子士兵一个个惶恐不安,利用还未消散的薄雾快速逃蹿,忽然看到两辆坦克打头的救援部队,这些日本兵立即向援军大声呼喊:“贴闹黑卡,板载”
听到外面传来的急促枪声,伊藤少佐打开装甲车的车盖,看到被中国士兵赶鸭子似的溃退下来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一下子就急了。
逃跑的日本士兵只有四十多人,不到一个小队,看到伊藤少佐带来的五百多名海军陆战队员,就如溺水者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大声用日语叫着朝车队飞奔而来。成群结队的中国士兵,拿着枪在后面追赶,时不时放上几枪,打得街道两边的墙壁噼啪作响。
伊藤少佐恼怒不已,用力地拍打炮塔两边的装甲——什么时候大日本帝国海军官兵竟然让支那军队给撵兔子一样追得满地乱跑?这是向来注重荣誉的伊藤少佐绝对不能忍受的耻辱他怒吼着,对手下众人命令道:“快,于掉那些支那军人。”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伊藤少佐的命令,打头的两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先行开
“嘭嘭——”
追赶溃兵的新二师一旅二团四营长陆岗少校猛地一喊:“卧倒”
两辆九五式轻型坦克的37毫米速射炮打出的炮弹,直接在四营官兵密集处爆炸,当场炸飞两人,旁边更是有五六人摔倒在地,流血不止。
其他人赶紧卧倒,刚才的追击让他们忘记了平常训练时的散兵队形,特别是第一次经历实战考验的新兵,都有点儿不知所措。
四营长陆岗猛地一捶地,懊悔极了,刚才追得太快,麻痹大意了,第一次上战场都要交些学费,只是这个学费交得有点重了,飞起来的两个士兵肯定没命了,弹着点附近的五六人至少也是重伤。
“哒哒——”
后面日军装甲车上的7毫米机枪跟着响了起来,无数子弹向着追赶的四营官兵横扫过来,陆岗一个贴地滚,滚入旁边一条巷子,他身后背着背包的警卫员躲避不及,身体被打出一片窟窿眼,向后连退四五步便仰面倒地,血流如注。
日军坦克、装甲车一开火,追击的二团四营攻势为之一顿,官兵们纷纷寻找掩体躲避,不敢再露头了。
伊藤少佐非常满意部队的打击效果,看着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的中国士兵,伊藤手一挥,指挥后面的陆战队员冲上去,打算给中国军队来一个反冲锋。
趁着中国士兵遭遇阻击无暇顾忌自己,从一号工事突围的日本士兵跑得很快,一两分钟就来到伊藤少佐身边,只见他们捂着腰,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惶恐不安。
这一幕直让伊藤少佐直皱眉头,大日本帝国海军官兵是何等威风,这些家伙怎么如此狼狈呢?
怒气不减的伊藤少佐冲下装甲车,一把扯过为首那名还要向后跑的陆战队士兵,怒气冲冲地质问:“巴嘎,你身为大日本帝国海军一员,怎么能被支那军队追着跑?”
那名陆战队士兵一个哆嗦,稍稍定了定神,这才用本州北国的日语报告:“哈伊……支那军队有一种非常神秘的武器,一下子就把我们坚固的工事给击穿了,我们在一号工事里抵抗了半小时,这才撤退下来的”
伊藤少佐怒视士兵,问道:“冈田君呢,你们身为光荣的帝国海军官兵,应该死战不退,为天皇陛下尽忠”
士兵脸色一片灰暗,沮丧地说:“冈田中队长他他…他已经剖腹自裁了由于局势危机,我们虹口地区的部队与左近的汇山码头和公大纱厂失去联系,兵力极为有限……冈田中队长嘱咐我们必须保存有用之身,为保卫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大楼流尽最后一滴血”
一听到冈田大尉死了,伊藤少佐两m充血了,咬着牙大吼一声:“八格牙路”
怒气冲冲的伊藤少佐扬起手掌,一巴掌就打到士兵脸上,“唰”的一声拔出指挥刀,对着后面的日本海军第八战队陆战队队员叫道:
“冲,冲,给我冲过去,杀光支那人”
一时间,坦克和装甲车枪炮齐鸣,后面的鬼子陆战队员也举起三八大盖,朝着前面一营官兵一阵乱打。
坦克主炮和并列机枪射出的密集子弹,顿时将前面的二团四营官兵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好几个士兵刚一露头,就被密集的子弹打得血花四射。
一串子弹在身边掠过,四营长陆岗又是一个扑身,他警觉地回过头,看到早已埋伏在小巷里的两个火箭筒小组正全神贯注盯着巷口。
“娘希匹,你们怎么还不开火?老子都快牺牲两个班的弟兄了”
陆岗的话语中饱含着懊恼与气愤,由于火箭筒小组没有开火,几个呼吸间,日军坦克和装甲车的强大火力就让他的连队损失惨重。
两个火箭筒小组的官兵并没有理会陆岗的气话,火箭筒的有效射程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刚才日军坦克、装甲车还在两百米开外,若是强行开火,不仅不能摧毁敌方坦克,反而会让对方提高警惕,到时候就麻烦了。
如果不能一击必中,还不如不用,换取更好的机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