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你给老子闭嘴”
一个侍卫狠狠地煽了何三保一个耳光,愤愤不平地骂道:“你们新二军的人可真行,就你们四个就让我们卫队重伤四个,轻伤九个,两辆卡车一辆轿车受损,只有把你们给毙了才能解心头之恨……哼,就你们这熊样还想帮你们军长登上最高领袖宝座,做梦去吧”
“军座,我没撒谎,前面真有人埋伏,他们想刺杀委员长和您”何三保根本就不理会侍卫讽刺的话,扭过头冲着吴铭大声道:“既然军座从来没下令让我们刺杀委员长,那他们一定是小鬼子,您一定要小心啊”
大年子也奋力扭动身体,接过何三保的话嘶吼:“没错,军座,就在前面一千多米的山口,小鬼子已经埋伏好了。”
“娘希匹,还不老实”侍卫直接就将一块油腻的擦车布塞入何三保嘴里,其他侍卫依样画葫芦将其他三人嘴给堵上。
侍卫长王世和转过身子,板着脸看了看吴铭,不屑地说:“新二军不仅打仗厉害,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不小……吴军长,你可真是治军有方啊”
吴铭顾不得王世和指桑骂槐,两步赶上去,一把将何三保等人给拦下来。
带队的侍从副官项传远手放在腰间的枪匣上,暗暗做好攻击准备,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吴铭不客气地问道:
“吴军长,你要于什么,难道你手下刺杀委座未遂你还要解救他们?”
吴铭脸皮抽了抽,这件事情就如同掉进裤裆里面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吴铭强忍怒意,温言说道:“我问他们几句话,很快就好,请项副官通融一下。”
籍贯山东广饶、毕业于黄埔一期的项传远冷哼一声:“他们四个行刺委员长,理应枪决,现在说什么前面有埋伏,我看啊,他们是想给自己开脱”说到这儿,项传远警惕地看着吴铭,严厉地道:“吴军长,你的部下行刺蒋委员长,你应该回避,现在却公然阻挠我们带走罪犯,难道是心里有鬼?”
“好了,望如(项传远字),让吴铭好好审问一下吧”后面传来蒋介石的声音,冷冰冰没有半点儿感情。
吴铭回头一看,正好遇到蒋介石那充满戒备和不安的目光,心中一叹,点头道:“谢谢委员长信任”
蒋介石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再次钻入车厢里。
吴铭暂时顾不上蒋介石的态度,很快何三保四人嘴里的脏布给拿出来,询问前面的情况。
“他们大概有两百多人,每一个都非常强壮,行军速度很快,埋设地雷的速度也很快……喏,就在前方一千米左右的关口,公路上大概埋设了三十多颗地雷,他们队伍里拥有大约七八挺歪把子机枪……”
何三保仔细讲解日军的情况。
“真的?”吴铭疑虑地看了何三保一眼。
“绝对没错,我们都亲眼看见了”大年子三人赶紧说道。
项传远神色复杂地看了吴铭一眼,他二三年五月便加入国民党,于次年五月到广州,进入黄埔军校第一期第一队,历任教导二团排、连长,党军一旅二团营附,北伐军第二纵队营长、第一师补充三团营长、副团长等职务,到今天也不过是一个上校,而吴铭这个三一年才当兵的家伙如今已经官拜中将,让他如何能够心理平衡?当下冷眼旁观,只盼吴铭出错出丑。
吴铭跳到公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拿起望远镜,仔细查看前方险要之地。衢毛公路穿过两山之间的峡谷,前方关口地势极为险峻,两侧山上有不少突兀的山石,虽然看不出具体的动静,但吴铭却判断那里是最佳伏击地点。
日军阵地上,石康少佐拿着望远镜,远眺何三保等人偷袭车队的情况,可是距离太远了,又有卡车挡着视线,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
负责侦察队的少尉军曹又凑到石康少佐跟前:“石康君,蒋介石的车队已经被那几个支那士兵搅得天翻地覆,我们现在是否出击?”
石康少佐想了想,依然摇了摇头:“再等等看吧我们这儿距离车队太远了,如果贸然出击,光是那些卡车上的重机枪就会让我们损失惨重”
少尉军曹不敢公然违背石康少佐的命令,只得郁闷地拿起望远镜,再次细细查看蒋介石车队的动静。这一看不打紧,他整个人几乎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忙拉住石康少佐的衣襟:
“石康君,你看站在路边大石头上那个是不是魔鬼吴铭?”
早在出发前,日军每一个士兵都看过吴铭在报纸上的相片。
石康少佐移动望远镜,很快找到熟悉的身影,当下恨恨地一咬牙:“果真是那个魔鬼吴铭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我们这次若是能够将他和蒋介石一起于掉,那么我们将成为大日本帝国的功臣,受到天皇陛下亲自接见”
就在石康少佐振奋不已的时候,军曹着急地摇了摇石康少佐的手,惶恐不安地道:“石康阁下,你快看,蒋介石的车队正在调头,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石康少佐赶紧转移视线,只见在几个军官调度下,前方车队的最后一辆卡车开始慢慢调头,紧接着其他车辆也开始倒车……
“八嘎”
石康少佐气愤地一把扯过面前的枯草:“肯定是那几个支那士兵行刺不成,把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少佐阁下,现在我们怎么办?”军曹有些傻眼,脱口问道。
“一定不能让蒋介石和魔鬼吴铭逃走,要不然我们将前功尽弃”石康少佐从枯草丛中站起来,冲着传令兵大声命令:“现在我命令,所有人即刻投入进攻”
哨子声陡然响起,林子内外正在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