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翼诀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确实挺臭的。
随即,翼诀十分嫌弃地往海澜西那边随手一丢,淡淡道:“这是能让你醒过来的解药,没什么。”
说着,还不忘睨了海澜西一眼。
虽然海澜西此刻正颓废地垂着眸,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一旁的海澜梦却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还有些伤感的海澜梦,在看到翼诀这般幼稚的行为后,忍不住笑了。
但是笑完后,还是很自责地走到苏言面前,低声道:“对不起苏言,这次的事情我哥确实错了,要不是看到你的头发穿在了他的鲛绡上,我们恐怕就错失了制止他的机会。”
苏言随即了然。
那根头发是她在昏迷前,趁海澜西将她抱回贝壳床的时候,偷偷扎上去的。
当时她知道,凭她自己,是无法逃出去了,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根头发上。
幸亏被发现了,不然任谁都不会想到自己是被海澜西囚禁了起来。
“你别自责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苏言见她垂着眸子,没了往日的那股活力,实在不忍再说些什么。
况且,她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那两条电藤鳗虽然让她吃了些苦头,但也没有真的伤害她。
不过海澜西的话……
此刻苏言也不想再质问他了,也许是因为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也许是顾及到他与翼诀之间的情谊,所以心里也没有怨恨。
只是当时看着他如此癫狂的一面,确实是吓到了。
这时,海澜西站起来缓缓走到她面前,那双璀璨的眸子,此刻已没了平日里的凌厉光辉,暗淡得仿佛没了生的希望。
他惭愧自责地看了苏言一眼后,将眼神移到了别处,实在不敢与她对视。
薄凉的唇瓣紧紧地抿了抿,身侧的手亦是缓缓握紧。
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就连让苏言原谅自己的话,都没有勇气说出口。
翼诀站在一旁,神色冷厉地看着他,见他久久没有开口,胸口堆积的火气又有了升起的趋势。
苏言感受到他身上散发而出的戾气,顿时伸手握住了他鼓起青筋的大手。
这股温软的触感突然覆盖上来,相交的地方明明滚烫不已,但却将他心底升起的火气顿时熄灭。
凌厉的目光骤然柔和了下来。
回眸对上苏言那双盛满万里星河的眸子,处于暴躁边缘徘徊着的翼诀,终是沉下心,耐心地等待着。
见他如同猫儿一般温顺了下来,苏言满意地微微一笑后,便再看向面前的海澜西。
虽然她心里没有怨恨,但海澜西确实欠她一句道歉的话。
仿佛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海澜西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对不起……是我一直被困在往事里无法自拔,才做出了伤害你的事情,现在我真的已经清醒了,虽然一句对不起并不能弥补我的错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见他确实醒悟,苏言浅眸一笑,正准备开口,便突然被翼诀大手一捞,抱了起来。
“诶?”惊愕之下,腾空的感觉让苏言急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她的动作让翼诀很高兴,但看向垂眸黯然的海澜西时,依然冷沉着脸。
他抱着苏言朝着外面走,路过海澜西的时候,宽阔的肩膀直接朝着海澜西的肩膀撞了过去。
海澜西被撞得晃了几下,却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的反应。
翼诀脚下的步子一顿,微微侧目冷声道:“我们不原谅!”
将话丢下后,便大步离开了密室,抱着苏言直接往他这几日住的房间方向走去。
苏言顿时哭笑不得。
怎么突然觉得这家伙这么傲娇呢?
如果此刻是兽形的话,恐怕正是一副昂着脑袋,翘着尾巴的傲娇模样吧?
两人离开之后,海澜西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纹丝不动。
可眼尾却微微泛着红。
本就淡色的薄唇,因为紧抿着,而更显苍白。
海澜梦见他如此,很是心疼地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翼诀哥现在只是在气头上,等气消了会原谅你的,苏言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雌性。”
“不过,幸亏你没有做出什么伤害苏言的事,否则依照翼诀哥的性格,肯定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得了的。”
半晌,海澜西一直垂着的脑袋,忽然抬起,苍白憔悴的脸上,满是泪痕,沙哑着声音哽咽道:“小梦……我是不是很差劲……”
“我……真的太没用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让她控制住我的心神,做出这么可恶的事情来!”
“我真的……对不起……”
说着,便仰着头缓缓坐到了地上,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无声地痛哭着,任凭泪水从掌心滑落。
海澜梦见过他守卫人鱼族时,勇往无畏的模样;
见过他为爱情,奋不顾身的模样;
见过他遭到背叛,痛彻心扉的模样;
见过他亲手报仇,狠辣果断的模样;
见过他宠溺自己,没有上限的模样。
唯独没有见过他如此奔溃,毫不顾忌形象痛哭的模样。
海澜梦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如此悲痛大哭,心里也感同身受般痛苦不已,鼻腔一酸,双眸如同被石头砸了一般,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她知道,他的痛哭不仅是因为伤害了苏言后的自责,也是因为露西亚。
自从知道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