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沈知州今日是否能回来。”李承启转了话题,望向了东城门口。
“侯爷,不如您先回府,我在此守着?”霍青提议,还坚决道:“我一定从沈知州那儿帮侯爷拿到您要的东西。”
“也好。沈知州信任你,东西由你出面拿,不怕拿不到。”权衡之下,李承启得出这样的论断。
“侯爷,”就在他转身往侯府方向去的时候,霍青突然叫住他,问:“侯爷何不考虑告诉沈知州发生在您身上的事?沈知州曾是二皇子的恩师,对二皇子多有了解,您跟他坦白,他未必不信。”
“霍青,”李承启的脸色陡然沉下来,他冷声道,“你忘了我是怎么嘱咐你的?此事,你要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跟任何人提起。无论如何,你心中的二皇子,他已经去了。”
霍青低眸,不再多言。
却说沈嫣回到家中,再不敢轻易出门了。她只得沉下心等待父亲的归来。可是,一天过去,两天过去,沈世充都没有回来。这让他忧心不已。
“小姐何必如此着急?”惜玉劝她,“老爷此次去京城,何时回来也没个准的。他若回来得晚了,那定是因了什么事耽搁了。”
沈嫣还是不解深锁的眉头。
“小姐今次是怎么了?往常老爷出远门,可不见小姐这般多虑。”惜玉不免觉得奇怪。
“惜玉,你去找两副斗笠来,我还得去东城门看看。”沈嫣没有理会惜玉的疑惑,径直拿了主意。
“戴斗笠能躲开那些个胡说乱唱的孩童吗?”惜玉并不认为这是个好方法。很快,她高兴提议:“小姐,我们除了戴斗笠,还要换上朴素的衣裳。这样就没人认得出咱了。”
“嗯,你快去准备吧。”
街上,关于沈嫣的歌谣依旧有孩童在传唱,换了装的沈嫣和惜玉听了,也依然会往心里去,只是她们没办法遏制罢了。她们来到城东门附近一家茶楼,找了个能够俯瞰下面街道和城楼门口的位置坐下,并让店家小二为她们沏了一壶茶,决意等到天黑。
“小姐您看!”惜玉突然惊乍出声,指着邻座坐着的男子,让沈嫣看。
沈嫣回头,发现惜玉所指之人,竟是前两天救她们于危难的那位功夫了得却不苟言笑的男子。他坐在那里,抿着茶,不时看看窗外,也像是等人一般。
能再次遇见他,沈嫣绝然不会错过上去与其结识的机会。她上前便噙笑道:“公子也在此处喝茶?”
霍青看她一眼,心里虽惊讶于她的出现,面上却无任何表现。
“公子可还记得我?前日在街上被一群人围困,是公子帮了我。”
“这种时候,沈小姐不该抛头露面。”霍青好心提醒,话语出口,却显得那样冷漠。说罢,他拿好佩剑,便起身离开了。
“这人可真不知趣。”惜玉不禁嗤之以鼻,“小姐感念他的好,他倒不领情。”
“罢了。”沈嫣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笑了一下,再不想霍青这个人。若换做她上一世的性情,她定要揪着霍青不放,这一世,她不会了。
“小姐莫往心里去。”惜玉怕沈嫣受伤害,便劝说道,“那公子不理会您,许或是听了那些孩童的歌谣才不敢与您亲近。这事要怪,还怪那散播歌谣之人。待老爷回来,看他们还敢胡唱……”
“爹回来了。”沈嫣突然惊喜出声,看着城门口一辆车驾高兴不已:“我爹终于回来了。”不管惜玉有无看到,她便着急下楼去迎自己的父亲。
出得茶楼的大门,她却看到沈世充的车驾,在先前救过自己却对自己那般冷漠的男子跟前停了下来。很快,沈嫣还看到沈世充下了车,与男子攀谈几句之后便笑盈盈地邀了他,一同上了车驾。
见此情形,沈嫣诧异得停了步子。
“老爷认识那位公子?”一旁的惜玉也惊异出声。不过,她没有多想,当车驾快要赶至身边的时候,她便向一旁骑着马儿的柏仲招手:“柏公子……”
“惜玉!”沈嫣忙堵了她的口,示意她不要做声。
柏仲似乎听得有人喊自己,但环顾四周,却不见熟人,便作罢了。看得出,能与沈知州同行,他十分得意。而就在他享受这份虚荣之际,一些孩童的歌谣之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宁安知州沈大人,清正廉明爱百姓,然却养有一恶女,恶女美貌名嫣儿,嫣儿爱慕宁安侯,不畏拒绝不知羞,誓非宁安侯不嫁,惹得沈大人急白头,急白头。”
听得这样的歌谣,柏仲立即下了马,揪住一个孩童就是不高兴问:“谁教你胡唱的?”
“大家都这么唱。”小孩并不惧怕柏仲,说罢就是嬉笑问:“柏公子你去哪儿了,我们好些天没见你了,也有好些天没吃你买的糖葫芦了。”
柏仲松开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个铜板,捏在指尖道:“你去帮我打听清楚,这歌谣最先是谁唱的,我就给你更多这样的铜板,不仅你可以吃好多的糖葫芦,你的朋友也都可以吃。”
“真的吗?”
“拉钩。”
马车内,沈世充和霍青谈到了正事,倒没留意外头有刺耳的歌谣之声。
“沈大人此去京城老宅,可拿回了端敬皇后送您的那个锦盒?”
“霍护卫,我不明白,你怎就那么相信宁安侯,竟把端敬皇后所赠锦盒的钥匙给了他。”沈世充并没有拿出锦盒之意。
这锦盒,是二皇子刘咸行冠礼之年,端敬皇后为表代子谢师之意而送给沈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