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士突然的发作了:“好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知道你知道。”皮尔斯也不否认:“我相信你在我进去之前就估计到了,我可以理解为,我的作法是你默许的。”
不愧是只狐狸,比他想象的还要狡猾。
特兰士眼睛两转岔开了话题:“你确定你们明天都要跟我一起出发?”他的眼睛只在雷诺兹与皮尔斯的身上扫荡着,完全忽略了另外两个人。
“问我?”雷诺兹不解,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为什么不问他们两个?”
“不必要,我们非去不可。”沃利一肘子撞击在他的腰上,差点没把他的腰给撞弯了,痛得他呲牙咧齿的。
雷诺兹痛得一魔杖砸过去,沃利身子往后一倾,像跟藤一样的在迪卡的肩上:“你们与我们不一样啊,我记得在王都的时候,你们两个已经可以脱离异魔社了,你们确定还要踩这趟混水?”
雷诺兹一下子哽住了,这个,他还真没有想过,他都忘记了。
“我要去。”皮尔斯很镇定的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米洛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雷诺兹,他有些楞的跟着点头:“那看来我也是要去的,就算我把唐娜硬背回去,估计她也会偷偷的再跑出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跟着大家一起走比较安全。”
“少白费劲了。”特兰士翻了个白眼:“她不会对你放下心防的。”
“为什么?”这是皮尔斯老实跟出来的原因,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在米洛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她现在这样别扭的性子。认识特兰士才不过两三天,在这两三天里,他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丝可以观查他的机会,他不得不认同。特兰士是的性格怪异,独特专行,存在各种奇怪的想法,也不受各条思想与条框的限制。可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把米洛这种甜美的女孩教成这种痛恨男人的性子。
好吧,米洛表现出来对男人并没有什么很讨厌的举动,看起来只是定下了那个不救男人的条规,甚至在某些时候可以圆滑的周转一下。但他发现,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的现象,像是一张面具戴在脸上委屈自己不得不勉强应酬一下。谁也走不进她的面具之下,除了特兰士,也许只有在特兰士的面前时。她才有五成是真性情。
对,他确定,只有五成,还有五成,冰封在更深的世界里。
“对啊对啊。她说她不救男人哦。”雷诺兹也凑了一脚。这点他一直很好奇的。
“凭什么要救男人?”特兰士不齿。
“哎哎……你也是男人好不好。”雷诺兹大吼过去。
特兰士没有回答,转过了脸,看到塔顶上窗户探出来的头,一脸的讨好。“洛洛,我们的声音太大了,吵着了你吗?”这个小塔四周包括后院都是沃利下了结界的。他们一时忘了米洛还在,声音也真是大了点儿。
皮尔斯发觉,她的身体僵得像一座冰山。比冻结的唐娜更冷,比迪卡让人更心寒。
果然,米洛的声音冻得结了冰渣子:“在我五岁的那年,我跟着我的亲生父母到冰火平原,遇上了魔兽的袭击。为了逃跑,为了吸引魔兽的注意力。我的亲生父亲将我从母亲的怀里扯出来,从马车上丢了下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现在就算是我亲生父亲倒在我了面前,我也不会救的。”
场面一下子冷了。有这种亲爹吗?
米洛转过了身,没有离开窗边,大家都可以听到她的一声冷笑:“你们认为,就算是我亲爹对不住我,我也不该迁怒于这片大陆上的所有男人,是不是?呵呵,为什么会有人知道青黑山森里有一个神秘的治疗师?就是因为我不小心救了一些个快死的男人,男人们想将我掳为已有,要不是特兰士发现得早,我现在早就不知道被卖在哪个地方成为谁的禁忌。那些逃出了特兰士追杀的人,还不忘将我的事报告给了魔法工会,每年引得成百上千的探险者想猎捕神秘的治愈者。”
“这是我救过的男人们。”米洛轻轻笑着,身子慢慢消失在窗边。
皮尔斯搭在假山石上的手用力的将掌下的石头磨捏成了细灰。怪不得米洛会帮他,怪不得米洛会轻易的接受他,她是认为,他们受过相同的伤害,有着共同的不为人道的秘密。
结果,他也成了伤害她的男人之一。
“该死的!”雷诺兹痛骂着,瞪着特兰士:“为什么没有斩尽杀绝。”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就该死上个一百两百次。
“唔……那个时候她才七岁,我也不知道她有这异能。”特兰士寻思着遥远的回忆:“当我追上那些人的时候,已经有人先前去报信了,当时她是伤痕累累,为了怕她逃跑,那些混蛋打断了她的双腿,我不得不先带她回去治疗。”
“七岁的小女娃,那样……未免也太残忍了。”雷诺兹无法接受的喃喃:“怪不得,她对男人有成见,要是我,我恨不得……”恨不得杀掉所有敢来招惹的男人。
“确实。”迪卡也简单的答了一句。
“那……”沃利诡异的眼神悄悄的投向了特兰士:“她在开始改变了。”
“改变?”特兰士一怔,不懂这句话要从何说起。
沃利眨巴眨巴了眼睛,抛过去一个媚眼:“是啊,她这次为难克林家族的那些人,不就是为了救你吗,大叔,大爷,别说您老不是男人。”
啪,一记响头就打在了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