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地杰人灵,这个‘灵’灵在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
说话的女声压得低,像是为了刻意营造出神秘感。
又有几道声音连忙配合地响起:“不知道,为什么呀?”
路边一个卖馄饨的摊子,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男子,和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少年。
男子听到这声音,不由好奇地抬眸看过去,路边停着几辆马车,声音就是从马车里传来的。
他本无意偷听,却是被这声音勾出了几分好奇。
成功吊起了大家的胃口,说话的那少女语气里藏着几分得意,再开口时声音又比之前更低了两个度,只是话音里隐约流露出些许畏惧。
“我听说呀,在前朝时期,雍州这块地方特别邪门儿,许是风水不怎么好,经常会发生一些灵异事件。”
“嘶,灵异事件?你别吓我啊!”有人低声惊呼起来。
那人乍一被反驳,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悦,“你先听我说完嘛!我说的这些都是有证可考的!就比如说啊,雍州的城墙修建的过程中,莫名其妙死过好多人,这墙啊迟迟修不起来,有路过的道士说怨气太重,这能有什么怨气,不就是死了太多人吗?”
“啊?天呐……”
“这也太吓人了吧?”
又有人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最后这墙是怎么修起来的?”
“让我想想啊,我在野史上看到的说法是……”那少女仔细回想了一番,断断续续开口,“好像是当时路过了一个得道高僧,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度化了那些怨气,这才出面解决了这件事!”
下面一水的夸赞。
“哇,那高僧也太厉害了吧!”
“等我回家了,我也让我爹请一个,我总觉得我家宅子阴森森的,尤其是我那小娘,八成是什么狐媚子转世!”
听到这话,男子的嘴角微微抽了下。
这件事他还真解决不了。
没错,他就是当时的那个“得道高僧”。
此人正是闻人白。
年轻的时候闻人白偶然路过雍州城,那时的他初出茅庐,缺乏行走江湖的经验,身上带的钱被一个老太太给骗光了。
正逢他两袖空空,好几顿没吃上热饭了,就遇到了城主在招纳能人异士的告示。
凡事能解决修葺城墙问题的人,一律重赏。
闻人白顿足片刻,突然了悟。
招摇撞骗,这是他的老本行啊!
于是他高高兴兴地摘下告示就去了。
不过令他失望的事啊,这事儿压根儿就没有什么鬼神作祟,分明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负责修城墙这件事的县令将上面发下来的银子给贪了大半,谁知道因为分赃不足被下属给威胁,这县令也是个狠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将人给杀了,然后伪装成城墙塌陷的意外事故。
闻人白觉得要是就这么给报了上去,人家说不定觉得他不够专业,就不肯给他赏银了。
于是他就决定走个过场,兢兢业业地办了三天三夜的法事,表面上整得还挺像模像样,私底下一封举报信送上了城主的案头。
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不太好,城主并没有给公开出来,找了个借口处理了涉事的那批人,将功劳给推给了他这个神棍。
闻人白本来只是想混口饭吃,却没想到因此而名声大噪。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野史并不能尽信,写故事的人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信口胡诌的。
闻人白还觉得颇有些不好意思。
却听那少女又继续了。
“若是只有这一桩事也就算了,之后还陆陆续续发生过好几件事,也特别邪门儿!”
“据说有一户员外娶了一个小妾,将人养在庄子上,那小妾特别神秘,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露面!却勾的员外连家都不回了,日日与那小妾在庄子上厮混!最后家里的正室终于坐不住了,气势汹汹找到了庄子上!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正室竟然回家后就上吊自尽了!你说这玄不玄乎?”
“这不是狐狸精转世是什么?”刚才说话的那少女愤愤道。
“呀,那正室真可怜,别是被狐狸精给迷了心智吧?”
“谁知道呢!”
闻人白扶着额头,神色无奈。
无稽之谈!这世上哪有什么狐狸精?
不巧,这件事他也知道些缘由。
那个员外为什么要将那小妾藏在庄子上不见人?
因为那小妾是个男人!
这样骇人听闻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员外名誉扫地不说,依照律法,那个小妾估计也会被烧死。
至于正室,是因为发现自己的丈夫竟然喜欢男的,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回去便上吊了。
纯粹是被气死的,哪里是被迷了心智。
闻人白摇了摇头。
“总之啊,之前这雍州城的风水很是不好,可是近几年来,越来越多的玄门大家在这里定居,似乎风水也慢慢的有所改善。”
少女语气唏嘘。
闻人白摸了摸鼻子,咳,说来惭愧。
别人他是不知道,至于他每年为什么会选择在雍州定居一段时间,完全是因为这里的物价便宜,房子的租金也不是特别离谱。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友善啊!
至少要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和谐,不会因为他长得俊要到的钱多就联合起来把他打一顿。
说多了都是泪。
人总是喜欢猎奇,明明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摆在眼前,偏偏不信,非要往什么鬼神之说上面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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