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神女的热情,闻夙的反应就很是冷淡了,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连恭敬都算不上,然而那神女却并没有对此表露出丝毫的不悦,一双眼眸柔的能掐出水来,看得明姝啧啧称奇。
看不出来,还是这神女一厢情愿啊!
可能闻夙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于冷淡,神色微微一滞,多交代了几句。
“这就是这次带回来的。”
他一边说着,侧身看了眼身后,神女的眼神也跟着扫了过来,一群少女神色有些惊慌,局促地挤成了一团,隐约向中间的一个少女靠拢。
神女,也就是白水心,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那少女身上。
这一批少女的容色品貌都十分不错,可以说各有各的特色,可这名少女却依旧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一位。
她长相明艳如秋日芙蕖,气质也十分令人舒适,明眸皓齿,微微含笑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生好感。
对比起其他或是惊慌或是畏惧的人,她的表现便格外与众不同了。
白水心眼眸深处飞快闪过什么,再定眼瞧去,又是一副温柔中透着淡淡疏离的模样。
“辛苦了。”
她眸光一一扫过各位少女的脸,眼眸弯起笑,“各位不要惊慌,我教对诸位并无恶意,只是请诸位来做客而已……”
明姝面色淡定,在心里吐槽不已,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你家请人做客用这种方式请?
真是小刀扎屁股,给爷开了眼。
白水心语调缓慢温柔,透着一股莫名的自信,“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请大家来,这实际上是对大家的一个考验,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会对大家进行训练,通过考验的人就能正式成为白莲教的一员。”
明姝心想,成为白莲教的一员,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然而她回头一看,身边的少女们两眼发光,无一例外都露出向往的神色。
明姝:……
好吧,是她低估了白莲教的洗脑能力。
闻夙转身欲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瞥了眼人群里的明姝。
“怎么了?”白水心注意到他的异样,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之前那少女,眼眸微闪,她下意识升起一股危机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闻夙轻笑了一声,以一种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语气调笑道:“那位小姑娘,身子不大好,劳烦神女多多关照,给她挑个好一点的房间吧。”
在众人看过来的各异的目光中,明姝心里一跳,倒不觉得自己是受了特别的关照。
她盯着闻夙,眉心几不可察蹙了蹙,再次肯定之前的猜测。
她绝对得罪过他吧,不然为什么这么针对她?
闻夙让一个明显对他有好感的女子来关照她,这是怕自己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吗?
白水心眸底掠过震惊,抬眸观察闻夙的神色,从他眉眼间瞥见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心里一沉,重重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这才没让自己露出异样。
她再次认真打量了一番明姝,含笑应了下来。
——
“教主此行可有受伤?水心听说那狗皇帝早有防备,布下了天罗地网,咱们不少人都折在了里面……”
白水心神色关切,望着窗前的男人,眼神里满是不为人知的爱慕痴迷。
闻夙,不,应该说是贺兰潋,他漫不经心地抬手在耳后摸了摸,取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妖孽惑人的脸。
将那人皮面具捏在手里,贺兰潋勾唇,幽冷地笑了下,意味不明:“是本座小瞧了那狗皇帝,险些着了他的道。”
乞巧节那夜,他明明布下了那么完美的局,就等着收网,谁知狗皇帝早就暗中设下埋伏。
他也因为中途冒出的意外,受了点轻伤。
一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这里,贺兰潋又感觉到脑瓜子隐隐作痛,他那时是真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能面不改色地搬起花盆朝他脑袋上砸!
他那么完美的一张脸,差点,就差一点点,就破了相!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贺兰潋一边艰难躲避着狗皇帝派来的暗卫的搜捕,一边在盛京城寻找着那夜坑了他的少女,他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从来都只有他坑别人,什么时候他在女子身上吃过亏?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找到了对方一定要将她好好折磨一番。
结果险些把整座城翻过来,他都没能找着人!
那人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就很离谱。
司褚加大了人手,盛京城是暂时待不下去了,贺兰潋只能被迫出城,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把盛京翻过来都没找着的人,居然在白莲庙里碰上了!
送上门来的机会,这要不报仇都说不过去。
正好教里需要新鲜的血液,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把明姝打晕给带回来了。
本来是想留着亲自折磨的,可是这不符合他现在高岭之花的人设,这个马甲暂时还不能丢,他只能一忍再忍。
本来想着有给其他人暗示过,明姝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哪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还混的如鱼得水!
好嘛,可算是忍到回大本营了。
他虽然暂时不能亲自动手,可有的是人能替他收拾。
贺兰潋轻笑一声,似是不经意道,“路上遇到一只野猫,受了点轻伤。”
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让白水心察觉到他说这话时语气中的不对劲。